他只能觀戰，有點無聊，開始琢磨她們兩人之間的事。

    天照瘋不瘋，現在還不好說。

    可以肯定的是，赤染鶴確實瞞著他很多事。

    比如，她沒有把武器帶來、直接找上天照，這都是早有預謀。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他動手。

    最初她說殺掉天照解決詛咒，應該只是性格使然，該說不愧是惡魔嗎？

    上次殺弁財天時，沒有任何後續。

    赤染鶴和天照，顯然積怨已久，說明她殺掉的神明是天照在乎的人。

    天照有兩個弟弟，一個是月讀命，另一個是須佐之男。

    從赤染鶴手持雷電與風暴來看，她殺掉的很可能是須佐之男。

    好強。

    明日誠由衷地感謝當初在麥門打工時勇敢的自己。

    不過，殺弟之仇，看起來沒辦法平息。

    天照和赤染鶴，他肯定偏心赤染鶴，不管她殺掉須佐之男的理由是什麼，他都站在赤染鶴的立場上。

    人的心臟都不長在中間，偏心也很正常嘛。

    九重雪繪的詛咒，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正想著，鼻子突然有點發癢。

    「阿嚏——」

    明日誠鼻子微動，打了個噴嚏。

    聲音不大，但天照和赤染鶴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聽得到，兩人默契的同時停手，投來視線。

    溫度變化太過頻繁，忽冷忽熱，明日誠一個凡人，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赤染鶴先收起架勢，伸手抓起頭髮，用黑色髮帶綁成雙馬尾：

    「詛咒的事，不能算了？」

    「可以，只要你說服她們三個。」

    天照熄滅在空氣中燃燒的火焰，視線落在明日誠身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或者，你跟我也簽訂唯一契約，我就解除詛咒。」

    「嘁——」

    赤染鶴紮好雙馬尾，對天照扮鬼臉後，和明日誠傳送離開。

    四周景色變化，是一個無人的小巷，綠色鐵皮垃圾桶反射著橘紅色的光，時間已經是傍晚。

    「鶴，現在可以說了嗎？」

    明日誠走出小巷，從四周的店鋪判斷，沿著單行道前行就是他的公寓樓。

    「唔，這是女孩子間的秘密。」

    赤染鶴依舊不肯鬆口，剛剛吻她時，嘴明明不硬啊。

    「那我還是去找天照簽契約吧。」

    「不行，她是瘋子，你不能跟她玩。」

    她又急了。

    唯一性契約，顧名思義，對神明和惡魔來說是漫長生命中，僅有一次機會的契約。

    簽訂後，無法與其他人簽訂其他契約，但人類不同，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只是要遵守的條例變多了。

    唯一性契約優先級很高，可以保證契約者不受其他神明影響，但天照不講武德，也拿出了唯一性契約，二者平級。

    明日誠一旦簽訂，赤染鶴就必須和天照分享他。

    她絕對不接受！

    赤染鶴偷偷拿出當初簽訂的羊皮紙，意外地發現，並沒有【不能與其他神明契約】這一選項。

    關鍵是，契約不能修改。

    當初她根本就沒想到會有別的神明如此針對她。

    都怪天照，太可惡了！

    「那個，我錯了嘛~」

    赤染鶴及時認慫，語氣一轉，信誓旦旦地立下承諾：

    「我一定想辦法解決壞女人的詛咒，放心地交給我吧！」

    交給她，怎麼可能放心。

    「算了，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