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不知道身旁這位青衣謀士在謀劃什麼，但父汗曾說過，只要姚青衣在世一天，便可保達延家王位無虞，且對方跟自己姑姑那點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只是他們兩個聰明人自己身陷其中，反而有些剪不斷理還亂了。

    巴特爾壓下心中煩亂的想法，抽出腰間金刀，遙指前方，率先開口：

    「殺！」

    他身後黑壓壓一片北突騎兵如決堤洪水般，吶喊著縱馬衝下山坡，這場面只是看上一眼，也令人頭皮發麻。

    有著「白虎」之稱的北突猛將袁何一馬當先，一身漆黑盔甲配合著手中烏黑鏨金槍，如離弦箭矢一般在平原上劃出一道黑色痕跡。

    望著如狼群奔襲一般的北突軍，王朝方自不敢怠慢，拒北將軍嚴撼海站在隊伍最前方，同樣舉起腰間佩刀，不過卻沒有下令攻下山，而是以逸待勞，命部下舉起火銃架好火炮。

    北突三十萬士卒並未傾巢出動，僅有五千鐵騎衝下山坡，整個平原極其遼闊，五千騎成分散狀態，從人到馬皆是一水的黑色鎧甲。

    北方部族水草豐富，適合放養優良戰馬，但鐵礦卻異常稀缺，騎兵多為輕騎少有重甲。這些年東罕大力發展貿易，商人近乎遍布周遭各國，雖然中原對鹽鐵貿易一向把持嚴苛，但仍是有不怕死的倒賣私鹽私鐵。

    通過東罕的商人往來，北突這些年總算是湊出一支像樣的重甲騎兵隊伍，眼下這著黑甲的五千騎，便是北突最精銳的一支。

    ……

    眼見對方沖入射程範圍內，嚴撼海右手狠狠一揮，軍陣後方十餘座火炮立時迸發出耀眼的火光。

    王朝火器經過工部尚書多次改良，無論是射程準確度亦或是威力，都已趨近完美，平原上一顆顆鉛制炮彈落下，正落在五千騎中央，北突引以為傲的重甲騎兵，立時人仰馬翻，有些個運氣不好的，直接被炮彈砸中，連人帶馬成了一堆碎肉。

    火炮帶走了不少黑甲兵，但為首的袁白虎卻並不慌亂，手中長槍一指王朝陣營，大聲喝道：

    「改變陣型！」

    話音剛落，分散的騎兵便聚集起來，形成了以袁白虎為首的雁行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