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的不務正業 第二百零七章 朕以大明天子的名義,判爾斬立決_頁3
更新:11-14 08:07 作者:吾誰與歸 分類:科幻小說
人,那是禍害別人,她最擔心的是自己過往的經歷,被徹底掀開來看,隨著大把頭交給了她一張紙,那是民籍鄉貫,她徹底脫離了賤籍的行當,成為了一個人。
劉七娘又在角落裡偷偷的哭,她還是不敢哭出聲來,怕別人聽見。
在劉七娘沉浸在官廠的新生活時,大明京師的雜報風起雲湧了起來,關於勞動圖說的討論越來越多,為了反駁勞動圖說,建立起了一整套的《供需圖說》,這一套供需圖說,能夠很好的解釋物品價格漲跌的現象。
很多的儒生可以將《勞動圖說》和《供需圖說》進行討論,很快朱中興的一篇雄文,將兩者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解釋物情和商品價值。
這次這篇《物情論》,將勞動賦予價值、時間和強度決定物品的使用價值,而供需決定交換價值,剖析的非常明白。
而這次,朱中興分析的是大明的鹽引。
《物情論》的橫空出世,博百家之長,有容乃大的治學風尚,一時間被大多數人所接受,矛盾的,對立且統一這一概念,逐漸被人所接受。
這篇文章是朱翊鈞和張居正聯手寫的,張居正拋銀幣就是在思考供需的關係,單獨的勞動圖說和供需圖說,是很難解釋一些問題的。
例如供需圖說中,將價格的波動完全歸咎於供需關係的不平衡,但假設在一種極端的情況下,總供應和總需求恰好沖和平衡,那物品的價格由什麼決定?而勞動圖說則是無法解釋某些奇怪的現象,比如某種神奇的東西莫名漲價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
比如宋仁宗時候,因為宮中採買珠寶,珍珠的價格漲到了一個天價,若非宋仁宗及時禁止宮中採買,珍珠的價格還要繼續高企。
宮裡的消費並沒有那麼多,但是知道宮中要買,又大又好的珍珠,都被追漲,你追我趕,最終造成了這種局面。
張居正和朱翊鈞兩位矛盾說頂級理解的之人,託名在了朱中興這個筆名下,完成了這一次否定之否定的認知,徹底完善了物情,商品價值的定義。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罵戰以一種沖和的狀態結束之時,另外一篇作者為余結舌的文章,橫空出世。
這個刊登在雜報上的內容,讓戚繼光感覺到了冒犯,老好人的遷安伯,第一次以戚繼光本名,對這篇名為《平倭記》進行了實名批評,發布在全晉全楚全浙雜報和邸報之上。
戚繼光發的文叫《狗屁不通平倭記》。
這個余結舌寫的平倭記,是以一個台州太平縣母親的視角,描寫客兵在台州平倭的內容。
裡面的內容可謂是不堪入目。
這篇《平倭記》塑造出來的倭寇,是仁義之師,他們的入寇是為了解救陷入朝廷苛責的百姓之中,在裡面大量描繪了百姓們對倭寇的歡迎,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些景象包括了倭寇教百姓種田、替百姓興修水利、替百姓剿匪安定地方、為了救百姓的牛,一個倭寇被大水沖走。
但是隨著戚繼光帶著南兵平倭,畫面開始急轉而下。
這位母親被戚繼光帳下一個小旗(十人隊長)給強淫了,母親的大兒子聽到了動靜,要殺這個小旗,結果被小旗以通倭為名給斬殺了,這位母親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但是依舊無法滿足小旗的私慾,自己的女兒很快就慘遭毒手,而這個太平縣小村寨的女子大多數都遭了客兵的毒手。
這還不算完,小旗的名字裡帶一個鯽字,就不準備鄉民捕鯽魚,如此種種惡行,數不勝數。
不知道人還以為戚繼光才是倭寇呢。
戚繼光從軍隊建設、倭寇暴行、平倭戰功、百姓擁戴等多個方面,進行了反駁。
「人點齊了嗎?」朱翊鈞已經帶好了兜鍪,全身披掛,站在承天門前,詢問著趙夢祐,是否點起了兵馬。
趙夢祐看著那門略帶猙獰的九斤火炮,頗為鄭重的問道:「陛下,人齊了,但,就是個書社,也用不到火炮吧。」
「用不到也要拉過去。」朱翊鈞並未上馬,帶著甲冑鮮明的緹騎們上街了。
他不是戚繼光,他不是老好人,他生氣了。
戚繼光還能耐著性子去反駁其中的種種,而朱翊鈞直接讓錦衣衛督辦。
他出門還專門讓王崇古給了駕帖,這不是黃紙案、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