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考古學家 第十二章 對手_頁2
,你別總是這麼神出鬼沒行不行,這要在荒山野嶺,很容易嚇死人的。」
撲克臉正視著阿慎,目光清澈,認真問,「你經常出入荒山野嶺嗎?」
阿慎鄙夷地看了看撲克臉,「你的語文是打掃的阿姨教的嗎?這叫打比方懂不懂。不跟你說了,老子餓了,這有沒有吃的?」
撲克臉從兜里取出一個饃饃,遞到阿慎面前。
阿慎一揚手,把饃饃打飛,只覺餓地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一想,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看著智商比較低,但是身手好,自己對他不能動粗,「我想吃烤全羊。」
「這裡沒有烤全羊。」撲克臉說完,就把饃饃撿了起來,撣撣上頭的灰,坐到石垣上啃起來。阿慎仰頭看著撲克臉這姿態,嘖嘖兩聲,「你那撲克臉的面癱表情,和這橙黃橙黃的夕陽和戈壁還真是搭調。」說罷,也跳上石垣,攤開手,「分我點吧。」
夕陽西下,俞悅放下行裝,把卓凡送出門。望向西邊昏黃的光線下燦燦閃光的戈壁,不遠處的石垣上,有兩個男人背對著她並排而坐。這景象,倒快要讓她忘記前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了。第一次她覺得這麼輕鬆,原來就算是荒漠,也可以在關鍵時候讓她忘卻煩惱。
只是,她依舊掛念阿慎。
想到這裡,她忽而想起口袋裡的紙條還未及打開。那張只看摺疊封面就能讓她心跳驟停的筆跡,不是阿慎的又會是誰的呢?以至於她第一眼看到過於激動,竟還沒將紙條打開過。她摸摸口袋,紙條還在,她將紙條摸出,打開。五個字讓她心驚。
「小心巴圖爾」
俞悅腦袋轟地一下,窗外黃燦燦的夕陽照在她臉上,她覺得一切都不真切。什麼意思?巴圖爾,是與他們隨行的導遊巴圖爾嗎?一路上,巴圖爾都盡力在幫助他們,為什麼阿慎要自己小心巴圖爾?
一下子,一百個一千個疑問湧進俞悅腦袋。未及她仔細思考,門被打開,瑪依莎長舒一口氣,疲憊地撲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喃喃道,「俞悅可不可以幫我倒杯水。」
良久,水被遞到瑪依莎的手邊。瑪依莎蹦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俞悅的臉色說不上的難看,「剛才你和巴圖爾都說了些什麼?」
瑪依莎當然沒有在意到俞悅語氣沉沉,輕鬆地說,「巴圖爾跟我說了很多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唯一記得的就是……」
「什麼?」
瑪依莎腦袋一歪,鬢角的髮絲垂到臉頰上,「記得我每次見他,到傍晚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夕陽下,和他道別,然後回家。」她努努嘴,朝向窗口射進來的夕陽光。
「你家在村上什麼地方?」
瑪依莎皺眉搖頭,「不記得了。」
「巴圖爾也不知道嗎?」
「巴圖爾的家在吐魯番,他只有跟他爸爸來村莊送東西的時候我們才會見面。他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家在哪裡,也沒有送我回家。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就是在村口,這樣的夕陽下,看著他坐在他爸爸的卡車上越來越遠。」
「那你有沒有覺得巴圖爾有什麼變化?」俞悅試圖從瑪依莎身上得到線索。
瑪依莎眉頭深深一皺,她剛想說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和一句維語。是巴圖爾。
太陽漸漸沒入地平線,從剛才起,倆人默默地在石垣上坐了近一個小時。阿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扯了扯嘴角,「你還沒回答,為什麼要小心巴圖爾?」撲克臉寫那張紙條的時候,阿慎看到了,並且親眼看到他將紙條夾在俞悅一行人的行囊里。「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
撲克臉沒有回答。甚至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阿慎緩和語氣,耐心地說,「你看,自從在吐魯番遇到了,你就有意無意跟著他們,還送了紙條。本來我以為你到這村落來是有什麼目的,結果我們前腳剛到,他們就來了。你跟他們,是不是認識?」
撲克臉依舊沒回答,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不覺得老子陪你坐了這麼久,你該給我個交代嗎?」阿慎忍不住氣急敗壞。
「與你無關。」撲克臉頭也沒回。只剩阿慎一人,留在蕭瑟的黃土裡,「你這個既不吃軟也不吃硬的傢伙,走著瞧。無論你有多少秘密,我都一個一個給你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