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394章 一個喪心病狂的老瘋子
處在山根深處的水牢裡,惠三娘沒想到桑枝夏真的活著回來了,嚇得嗷一嗓子跌在了地上:「你你活著呢?!」
桑枝夏沒想到自己活著是一件這麼驚恐的事兒,麵皮一抽配合道:「托您的福,暫時還不打算死呢。」
「孟培他們怎麼樣了?」
惠三娘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醒了的人就出聲了:「東家!」
「呦呵,醒了?」
桑枝夏看著朝著自己奔過來的暗衛鬆了口氣,挑眉道:「還迷糊麼?」
「那解藥的效果看樣子還行?」
暗衛滿臉羞愧,低頭單膝跪了下去:「成七無能,未能護得東家周全,反倒是讓您費心了。」
衛為主死。
主辱衛亡。
徐家多少年的規矩不曾變過,今日可算是在虎威山上開了胡了。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擺手:「趕緊起來,現在不是聽你說這些的時候。」
「孟培?」
在角落裡安靜如石雕的孟培聞聲抬頭,視線從桑枝夏腰間的袋子上滑過,眸色微閃。
「你去藥堂了?」
桑枝夏聽了嘖嘖出聲,微妙道:「二寨主的眼神兒不錯。」
只是一個順手從藥堂中拿出的布袋都能一眼認出來歷,看樣子孟培雖是當了虎威山的叛徒,對山上的了解也不少?
暈死過去的人都醒了,相當於又多兩個助力。
桑枝夏沒有客套的意思,開門見山地說:「你知道下山的近路麼?」
「還有,你既然是跟胡偉稱兄道弟那麼多年,應該很了解胡偉這個人吧?」
「他喜歡把見不得人的東西藏在哪兒?」
一夜過去了,徐璈四處亂竄也不知道找沒找對地方。
孟培要是願意帶路的話,或許就沒那麼難找了。
孟培沒回答桑枝夏的話,反而是說:「你是怎麼從藥堂中活著出來的?」
「啊哈?」
「你」
「你殺了齊老?!」
桑枝夏神色古怪,一言難盡地說:「到底是什麼給你造成的誤會,讓你覺得齊老爺子是我能弄死的?」
「事實上你與其擔心齊老,不如擔心一下山上的其他人?」
跟齊老一道兒從藥堂中出來,桑枝夏相當於是攆著齊老的屁股在山上轉了一圈。
老爺子那可是實打實的狠,人擋殺人鬼擋滅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半點都不含糊,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這樣的狠人別說是她了。
就是徐璈來了,那也是要被摁在地上捶的好嗎?
得知齊老無礙,孟培的臉色明顯好看許多。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說:「怎麼,你跟齊老有交情?」
「與你無關。」
孟培滿臉不配合的生硬,裹著一身濕噠噠不斷往下滴水的衣裳站起來,硬邦邦地說:「我知道一條避過村子下山的路,咱們現在就走。」
從叛出虎威山的那一日起,孟培就沒想過再回到故地。
他現在只想儘快逃出去找到沈安竹,除此外什麼都不重要。
桑枝夏一眼就猜到他在急什麼,咳了一聲解釋說:「沈安竹沒事兒。」
孟培的背影明顯一僵。
桑枝夏失笑間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慶幸:「山洪暴發時,他們一行還沒到官也道,運氣好都避開了。」
「等我們順利從這邊出去,說不定他們已經抵達安城了。」
孟培緊繃數日的那根弦驟然鬆懈,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的同時,眼眶失控地微微泛紅。
「你不是在誆我?」
桑枝夏哭笑不得的扶額:「都是一道進山匪老巢的交情了,我犯得上忽悠你麼?」
「沈安竹確實無礙,只是再耽誤下去的話,我們可能就要有礙了。」
齊老說到做到,把桑枝夏安全送到水牢,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桑枝夏腦中不斷回想齊老強調過的話,被心頭升騰而起的不安攪得眉心無聲皺起:「從藥堂出去,後山貼近水橋往西走三百步,是不是有個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