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誰，眼睛掃到菲菲，她笑著拿菲菲頂缸。

    偏偏菲菲不服氣，抬著受傷的胳膊說：

    「嫂子你還別說，我早就想好了，圖可以畫不出來，以後我這防身術是肯定要學的，看本姑娘好好管教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方輕塵手指微微收攏，最後覺得沒地方放，索性也拿起一個橘子來剝。

    安離琪倒是笑著問：

    「方老師你沒事了嗎？本來答應你照顧奶奶的，現在我這樣子還要奶奶每天幫我送飯，我……」

    「奶奶很高興的。」

    方輕塵抬頭打斷她的話，眼底異樣的情緒迅速褪去，他笑著安慰：

    「奶奶很開心，覺得她病情都比之前好轉了，她現在就是掛念你，非吵著要我帶她來找你呢，琪琪你快點好起來，我——奶奶想你了。」

    心裡的話到了嘴邊才意識到不對勁，臨時改口以至於邏輯性全無。

    經歷了家族紛爭，他現在更加小心翼翼，怕自己收不住情緒把她嚇跑，所以滿滿一肚子話無從說起。

    他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拿起一瓣橘子遞過去，想親自送到她唇邊，可到半路的時候就改變了方向。

    最後他把剝好的橘子放在了她的掌心。

    橘瓣已經被攥得沾染了體溫，安離琪含笑看他，聲音坦然而愉悅：

    「方老師，謝謝你。」

    「不，不用謝。」

    他有些語滯，不知道該說什麼，隨手把剝好的橘子放在水果盤裡，竟然更加無措。

    進門時候裝出來的瀟灑這麼快就被他揮霍完了。

    但他還不想走。

    想多陪她一會兒。

    菲菲無奈地嘆氣，正在猶豫的時候，看到門口奈斯叫她，她索性起身開口：

    「奈斯肯定有事兒我出去一會兒，方老師幫我照顧一下。」

    菲菲走得有些猶豫，人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看安離琪，後者給她一個安慰的目光，示意她可以離開。

    她抿了抿唇辦，換了口氣，才跟著奈斯出了病房。

    頃刻間，病房裡安靜下來。

    方輕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雙手交握在一起，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