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手續，關鍵是老闆回來了，他這個留守的副廠長，哪怕是做個姿態，也得把這段時間工廠的事情匯報一番。

    晚上，花都數控不遠的一家普通的酒店包間。

    一桌子的菜上來了都快一個小時，不過卻沒有人動一下筷子。整個包間裡面煙霧繚繞，氣憤壓抑無比。一向不抽菸的秦青山，也都叼了一根煙在那裡一邊抽，一邊不停地咳嗽。

    「咳咳，諸位，說說吧？」門衛老李頭，在桌沿上重重地磕了磕他那一尺長的銅煙杆，據說還是滿洲韃子的一個王爺用過的高級貨。雖然把本來該他的股份全部都給了秦青山，不過這次關係到整個工廠生死存亡，所以一眾股東還是把他給請來了。老爺子是改革開放之後第一批下海的人，用可蒙拐騙各種手段搞到了不少錢，卻因為沒有後人，最後乾脆把所有的身價都投給了老戰友的兒子。

    這老頭打過鬼子，打過老蔣，同樣也跟美國大兵幹過架。不過性子桀驁難馴，回來之後因為無法忍受和平時期的軍營生活，老是惹是生非的，讓他打鬼子時期的老首長簡直是又愛又恨，最後沒有辦法，也就只能安排他專業到地方。最後遇到十年大動亂，老爺子被人整日批鬥，到最後實在不堪忍受，跟著一幫老兄弟去了還在打仗的金三角。

    改革開放之後，老頭子回到了祖國，卻不知道自己做什麼。到後來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秦青山立志要搞數控系統，把全部身家都給了他。

    「老秦，那套系統真的能有你說的那麼好？」一個禿頂，圓臉，仿佛彌勒佛一般的中年胖子把杯中的一杯白酒給倒進了口裡，咂了咂嘴然後嚴肅地對著秦青山問道。

    聽到胖子的問話，其他人也都把目光轉移到了秦青山的身上。

    秦青山把手中才燃一半的煙在桌子上面的菸灰缸裡面狠狠地摁滅，然後才重重地點下了頭。

    「他的那套系統，我看了全部的圖紙，雖然中間還有不少的地方沒有搞明白。但是我相信那套系統絕對能夠控制三軸聯動的工具機。因為很多設計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的，前段時間他來找我之後我就給你們詳細講過。當時沒有想到他來的目的，所有也就沒有給老哥兒幾個說這個事情，只是討論了咱們研究方向。」

    秦青山的話，讓幾人都陷入了對於前幾天秦青山給自己兄弟幾個描述的那套系統的詳細參數的回憶。他們都以為，是國外研究出來打算出口到中國的中高檔數控系統的技術資料。沒想到，居然是詳細的設計圖，並且還是中國人自己搞出來的！

    「老秦，對於數控系統，哥幾個中就你最為精通，你覺得沒有問題，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這個太多了，這樣一來，雖然他沒有得到絕對控股權，但是他就成了最大股東，要是以後有個什麼……」

    「股權這個估計能夠商量，我覺得，最大的難題應該是現金，我們現在到哪裡去找一千萬的現金！」李老爺社會閱歷遠遠超出了這一棒子搞技術的傢伙們，他一針見血地提出了最為重要的問題。

    所有人看的最重的就是股權，卻沒有人想到，雲非要之所以要這個數字的現金，就是因為股權他可以讓出一部分，不然他就不會告訴秦青山自己不要絕對控股權，甚至放棄對公司的控股。

    他提出了兩個條件，股權這個最為重要的東西他願意放手，那就說明，這一千萬的現金，才是他最為迫切需要的東西。

    「他為什麼要這麼多錢？」胖子還是很疑惑。如果雲非自己搞這個系統，一千萬，要不了一年時間都會賺回來。大家都是明白人，畢竟他們這一年也搞了差不多一百套的數控系統，一套最低端的數控車床系統，都得兩三萬，雲非那樣的系統，一套賣個七八萬甚至十萬都不會有問題。

    「他的目標，不是我們定位的低端市場。」秦青山再次點上一支煙，一邊咳嗽一邊吐出煙霧，對著大家重重地說道。

    「什麼？」所有人都疑惑了。

    「他的目標，是四軸加工中心！」秦青山的話，仿佛一道驚雷，在在座的眾人心中響了起來。

    四軸加工中心，他們想都不敢想。他們都是搞數控系統搞了幾十年的人，搞數控工具機，甚至比搞數控系統更難。

    尤其是三軸以上的加工中心。

    國內無數人花費了無數的精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