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臉上的表情開始瓦解，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

    特助去了很久都沒回來，她胸口的位置顫了顫，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一陣腳步聲靠近，停在房間門口遲疑了許久，特助這才推門進來。

    又是凝重的表情，和祁山從醫生辦公室回來時一樣。

    這一次，她不再想著祁山口中的沒事，她掙扎著要坐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特助，語氣中帶著質問地開口。

    「醫生說什麼了？」

    特助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看著她神色佯裝平靜，可眼底還是浮現出了一抹複雜。

    「沒什麼，醫生說你的腿傷還需要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現在不讓出院。」

    說這話時，特助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女人。

    「如果你不說，我親自去問醫生。」

    兩人不謀而合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她不可能還沒有察覺。

    「夫人您……」

    面對女人咄咄逼人的語氣，特助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她臉上寫滿了糾結。

    「所以，你的確是有事情瞞著我。」

    她淺笑一聲，抿了抿唇看著他，眼神炙熱。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手沒有意識地握緊了床單，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咽了咽喉管，口腔里全部都是苦澀的滋味。

    特助背脊挺直，目光複雜地看著林清霜，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事實。

    在得知她病情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盛譯行。

    可先生的失蹤，就好像天塌了一半，他不知道怎麼辦，也做不了主。

    「你不告訴我，我回去問醫生，遲早都會知道。所以你的隱瞞沒我這裡一點意義都沒有。」

    林清霜目光炙熱地看著他，他終究還是放棄了內心的掙扎，看著她開口的語氣格外沉重。

    「壓迫您記憶區域的神經因為這次手術有變更的趨向，醫生說下一次可能會壓迫您的眼部神經，或者是其他神經。」

    特助從來沒覺得說出真相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可現在沒說出一個字，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地，房間裡陷入了沉寂。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會瞎？」九零看看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結果竟然會如此的戲劇性。

    失明？

    這個字眼開始在腦海里不斷的盤旋，可林清霜的大腦此刻卻一片空白。

    沒有哭天喊地的吵鬧，她平靜的舉起手，看著纖細蒼白的手。

    可能明天，可以下一秒，她的世界裡就只剩下黑色了？

    淚毫無預兆的淚流滿面，她沒想過流淚，可液體在臉上怎麼都擦不乾淨。

    特助看著夫人這幅模樣，心中自責不已。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讓夫人離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對不起夫人，都是也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特助衝著女人彎下腰，開口的聲音里也帶著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夫人來承受這些。

    「我不相信的。」

    林清霜喃喃開口，她睜大眼睛看著特助，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

    「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不相信老天爺會這麼折磨我。失憶車禍還不夠嗎？現在還想奪走我的眼睛。」

    她抱緊身體，搖頭否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是不是醫生搞錯了，你能不能拜託他們再重新檢查一次。我現在眼睛很舒服，沒有看不清，怎麼會突然就失明呢。」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可緊接著就會有新的液體附著在臉頰上。

    源源不斷的淚水打濕了床單，也打擊著她內心最後的堅強。

    「夫人您先別著急，這只是初步斷定。我馬上安排為您安排國外最權威的醫生，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看著林清霜痛哭流涕，他上前一步又遲疑在原地。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