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亂臣賊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從容自信_頁2
消息傳到武黃戰場,曾國藩倒是萬分輕蔑和極度不屑,太平軍方面卻是氣氛空前緊張,秦日綱和韋俊第一時間聚在一起討論迎戰計劃,也很快就給守武昌縣的太平軍大將劉滿下了一道死命令——只許守城,絕不許出戰!同時秦日綱和韋俊還專門從水師中抽調出了兩千精銳強兵,做為預備隊,隨時準備登6救援武昌縣城,或者圍魏救趙攻打吳越的側翼,間接替武昌縣守軍分擔壓力。
距離不算太遠,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吳越就帶著湖北新軍順利抵達了武昌縣戰場,結果讓吳越頗為火大的是,在已經提前收到了自己移營命令的情況下,楊定國率領的綠營和湘軍胡林翼部,居然還是駐紮在樊水以西的樊口沒有動彈,沒有依令移駐到地勢開闊便於攻城的武昌縣南郊五里墩立營。
本來就抱定了要扳倒楊定國的主意,吳越自然很不客氣的向楊定國質問起了抗令原因,楊定國則哭喪著臉一個勁的叫苦,說什麼五里墩那裡取水不便,遠離長江航道得不到湘軍水師的炮火掩護,容易被位居下游的太平軍水師出兵偷襲。
吳越聽得火大,沖楊定國咆哮道:「樊口這裡是安全,但是從這裡出兵攻城,先就得渡過水量不小的樊口,大型攻城武器搬運不便,進兵退兵都不方便,如何能向城內長毛施加壓力?五里墩那裡是比較危險,但容易攻城?你身為武將也怕危險,那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現在還是文尊武卑的體制,挨了吳越的罵,楊定國心裡再是暗恨也不敢吭聲,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儘快把營地遷移到五里墩去。性格有些善變的吳越卻又改了主意,一揮手說道:「算了,五里墩你既然不願意去,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保護糧道就算了!本官親自率軍去五里墩駐紮!」
楊定國趕緊點頭答應,心裡則不斷祝願太平軍儘快把吳越亂刀砍死,吳越猜到他的心思也懶得理會,只是轉向了胡林翼說道:「貺生,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率軍移駐武昌縣城東?替我防範長毛水師登6襲擊我軍側翼?」
「這……。」胡林翼萬分為難,遲疑了一下才拱手答道:「撫台大人,並非末將怯敵,而是沒有大帥命令,末將不敢擅自移營。所以,末將必須先請示大帥是否准行。」
「那好,就勞煩你快派人過江去問問。」吳越點頭,又說道:「放心,你可以直接告訴老師,說我知道你麾下的士卒久戰疲憊,所以你用不著率軍參與攻堅戰,只需要替我保護側翼就行,攻城的事,由我軍一力承擔。」
驚詫於吳越的從容自信,胡林翼將信將疑的答應,也馬上派人去和曾國藩聯繫,結果曾國藩盤算再三後,決定還是賣給忤逆學生一個順水人情,點頭說道:「去告訴胡林翼,本帥同意他移營,但沒有本帥的命令,絕不許參與攻城戰!再有,叫胡林翼替本帥把湖北新軍盯緊點,慰亭那裡一有什麼情況,馬上派人稟報於我!」
胡林翼收到曾國藩同意移營的命令時,吳越都已經帶著湖北新軍抵達了位於武昌縣正南的五里墩立營,吩咐了黃大傻和曹炎忠等老將率領士卒立營後,吳越又抓緊時間帶了一隊親兵到武昌縣城下實地勘探,了解地形地勢,掌握太平軍的城防工事情況。
也不怪湘軍不敢猛攻武昌小縣,太平軍的城防布置確實非常嚴密,疏浚後的護城河又深又寬並灌入活水,逾越極難,護城河外又挖了兩道壕溝並建立了兩道壘牆,壕溝中尖樁密集,壘牆上也開有射擊孔,大型攻城武器根本無法靠近城牆。同時太平軍又在護城河與城牆之間建立了一道羊馬牆,齊胸高的羊馬牆下方同樣開有射擊口,可以掩護太平軍士兵在牆後站射和蹲射,保證密集的直射火力。
太平軍最大的城防弱點是城牆,老舊的磚土結構城牆雖經過修補加固,卻依然無法承載火炮射的後座力,逼迫太平軍只能是在城內修築了高過城牆的炮台用來架設火炮,實際上成為了吳軍火炮的活靶子。此外只有兩丈高的城牆也降低了打蟻戰的難度,假如有可能的話,吳軍以苦味酸炸藥炸垮老舊城牆也非常容易。
對城防情況大概有了底,吳越卻還是不肯滿足,又策馬上到了城外的高處,舉起望遠鏡向城內張望,結果讓吳越頗為歡喜的是,可能是每一次的戰事強度都不算太高的緣故,雖然幾經戰亂,武昌小城裡的街道房屋竟然保存得相當完整,同時城池狹小,城內面積狹窄,房屋密集度很高,且沒有看到有區域單獨隔離的痕跡,很明顯太平軍的士兵是駐紮在民房中,還有考慮到江邊的地下水豐富難以修建大型的地下倉庫,太平軍的糧草也很可能也是囤積在這些民房裡。
現了這一情況,吳越當然是馬上抬頭去看天,見天空上雲彩頗多,天氣不算是很好,風力頗大還是從南面吹來的東南風,風向也頗是穩定。吳越心裡頓時就有了底,暗道:「願老天保佑,讓晚上的風更大一點。」
吳越並不是一個把希望都寄托在運氣上的人,回營後,吳越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找來了本地的一些老漁民,對他們好言安慰,又向他們請教本地的氣象和風力情況,尤其是夜間的風向情況。結果幾個靠打漁吃飯的老漁民都告訴吳越道:「老爺,現在是夏天,晚上風最大,基本上都是東南風,老爺你的戰船果然在晚上出動,可千萬別打全帆,否則被風颳翻都有可能。逆水頂多升半帆,順水的話千萬別升帆。」
哈哈大笑著謝過了幾位老人,吳越叫人把他們請下去賞賜酒食,結果吳越也不用說明,一旁隨軍前來的趙烈文就已經微笑著說道:「慰亭,這麼關心氣候風向,是不是要用火燒藤甲兵的毒招了?武昌縣城裡,可還有你的子民,你就不怕連累到他們?」
「我也不想,可是沒辦法,時間拖得越長,他們吃的苦就越多。長毛那邊對老百姓是算不錯,可是到了要斷糧的時候,長毛也會毫不猶豫的向他們伸手。而且我早就想好了善後的辦法,不必擔心後果難以收拾。」
吳越松著肩膀自我辯解,又馬上叫來孟馹曾經的副手現任新軍炮兵營官錢威,叫他馬上去武昌縣的東南角實地勘探地形,尋找可以把炮彈直接打進武昌城內深處的合適陣地。結果也是到了錢威領命離去後,趙烈文才又說道:「慰亭,你和曾部堂畢竟是師生,到了這裡,於情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