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呂布傳 106 關中的動盪_頁2
取了性命。
此行如此順利,令所有人信心大增,不過小半個時辰,眾人已連拔三處關卡,殺敵三十餘名。
這就意味著,在悄無聲息間,敵我兵力對比,已然在發生變化,由敵眾我寡,變為兵力相差無幾。
只是在最後一道關卡處,發生了一點意外,剛剛解決睡夢中的兵卒,不曾想出門時,剛巧碰到一名兵卒罵罵咧咧地返回,突如其來之下,雖然閻行出手甚快,可那人的驚呼聲,還是劃破夜空。
「快!殺進去!」
皇甫酈當機立斷,低喝一聲,率先往前疾奔,可才奔出數步,身旁即一陣風過,定睛一看,正是閻行,竟然比他後發先至。
儘管守卒被突然而起的驚呼聲驚醒,可驟然間,還沒弄清原委,即已被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殺入,頓時大呼小叫聲不斷,倉促之間,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完全是一邊倒地被追殺。
皇甫酈自認手底下武勇不俗,可今日見到閻行的身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往他剛剛解決一人,閻行就已撲向第二人,並且已經得手。
這就意味著,閻行殺人的速度,差不多是他的一倍。
靜夜之中,儘管黑衣人殺人時一聲不吭,可喊叫聲,慘呼聲,還是紛亂的響起,更有不少守卒四散奔逃,試圖藉助夜幕的掩蓋,逃出生天。
可是,等著他們的,是黑夜中突然響起的嗤嗤聲,那是奪命追魂的弩箭,中者不說立斃當場,可倒地慘呼時,也就只餘下等死的份。
戰鬥持續了半個多時辰,就已宣告結束,皇甫酈和閻行大踏步走進小院內,那裡,窗欞中,已透出橘黃色的燈光。
推門進去,皇甫酈撲倒在地,動情地喊了聲:「父親!」
燈燭光亮下,老將軍皇甫嵩端坐於案桌後,一身樸素的細麻夏衣,看著眼前的此子皇甫酈,還有跟進門來的閻行,一言不發,不怒而威。
皇甫酈跪地半響,將父親皇甫嵩毫無反應,連忙抬頭道:「父親,為助父親脫困,大哥和梁長史已孤身前去勸說父親舊部,守軍一旦獲悉此地異變,必會遣軍來察看,請父親著征衣!」
皇甫嵩沒看皇甫酈,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向閻行,沉聲問道:「你是……」
閻行單膝著地,長刀刀尖低垂,答道:「稟將軍,在下閻行,字彥明,為報兄仇,隻身投入韓遂帳下,此來助將軍脫困,願效犬馬之勞!」
「閻行?」
皇甫嵩念叨一聲,突然一雙老眼睜開,精光一閃,問道:「漢陽閻忠,是你何人?」
「正是族兄!」
「原來如此!」
皇甫嵩長嘆一聲,語調悲涼,停頓片刻,才緩聲道:「老朽猶自記得,當日乃兄勸說老朽之言,猶如歷歷在目,可惜了,忽忽數年啊!」
皇甫嵩的這番感慨,是對閻忠而發的,可當年閻忠勸說時,說了些什麼,皇甫嵩則諱莫如深。
閻忠乃是漢陽名士,曾任信都令,皇甫嵩記得如此清楚,正是因為當時閻忠勸說的話語,太過駭人。
那時,皇甫嵩剛剛率軍平定蛾賊之亂,威震天下,聲勢無匹,閻忠則勸皇甫嵩藉此良機,振臂高呼,借著誅除為惡的宦豎良機,推亡漢於已墜,建新制以代之。
這番話,在皇甫嵩看來,不得不說,有些太過書生意氣。可閻忠的才情卓見,皇甫嵩時至今日,仍舊讚嘆不已。
可惜的是,數年來,西涼動盪不已,兵禍連年,韓遂、馬騰等人推王國為帥,兵敗後殺之,再劫閻忠,意欲推為共主,以抗朝堂,閻忠不從,憤恨而死。
皇甫嵩自顧自地在那裡感慨連連,皇甫酈則心急如焚,還是閻行決斷,果斷起身,取來掛在牆上的甲冑征衣,半膝跪於皇甫嵩前,朗聲稟道:「如今天下不靖,朝堂危難,正需老將軍振臂高呼,號令天下州郡,群起而攻逆臣賊子,老將軍,請著征衣!」
皇甫酈緊跟著膝行兩步,高呼道:「父親,為天下計,為萬千黎民計,請著征衣!」
皇甫嵩只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只想著安安穩穩地度過幾年,就此撒手,可是,眼前的兩人,卻帶著勃勃朝氣,帶著萬千豪情,帶著一腔熱血,帶著滿臉期冀,要追隨在他的馬後,為這個動盪的天下,帶來安寧。
皇甫嵩老淚縱橫,心神俱疲,可他此時,已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