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朝中和軍中,安插不少親戚故交。
故而此刻雖然燈燭通明,佳肴滿桌,美酒飄香,氣氛卻甚是凝重,自始至終,郭太和郭汜滴酒不沾,就連碗筷,也都連拿都沒有拿起來過。
李傕對二人如此濃厚的戒心,深表不解,可他也無奈,只能令人撤下美酒佳肴,一板一眼地商量起正事來。
主要的正事,就是孫堅所率大軍,該當如何應對。
李傕將軍情說完,郭汜靜坐不動,郭太雙眼望著虛空,俱都一言不發,李傕不禁有些氣惱,冷哼一聲,道:「關東叛軍再起,兩位將軍可有何高見?」
郭汜瞥了他一眼,用一貫毫無起伏的腔調答道:「如今朝廷新鑄株錢不力,府庫空虛,恐再難以召援軍勤王,如此,只能緊守洛陽周邊關隘,待時候一長,關東叛軍無以為繼,自會就此退散。」
「征東將軍說得是!」郭太附和道,「依太之見,何不遣使去到北海和下邳,敕封孔融和陶謙,只要他二人接受朝廷的印綬敕封,劉岱和袁術,就不得不有所顧慮。」
李傕點頭稱是,採納二人的建言,繼續道:「把守虎牢關,需得一員大將,華雄如今仍在洛陽,著他繼續鎮守虎牢關,兩位將軍以為如何?」
對此提議,郭汜和郭太都是不置可否。
華雄原本就是鎮守虎牢關的大將,數月前,李傕密令騎都尉胡封,在筵席上,大庭廣眾之下,悍然擊殺大將樊稠,又將胡軫下獄處死,更擔心其他西涼大將心生不滿,率兵譁變,故而將華雄,段煨,王方,楊定等人,全部羈留在洛陽。
如今,除卻軒轅關仍舊是郭太帳下大將韓暹和楊奉坐鎮外,其餘如虎牢關,孟津,五社津,伊闕關,大谷關,皆是李傕的親信坐鎮,只有函谷關,是郭汜帳下親信坐鎮。
故而郭汜和郭太的態度,表明了就是不願摻和到李傕的自家事中來,既然他大肆提拔親戚故吏,取西涼軍諸將而代之,那虎牢關等關隘,也就被郭汜和郭太認為是李傕一個人的事。
李傕對此頗感無奈,也私底下意識到,數月前的做法,是不是太過了些。
商議就此草草結束,李傕一個人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虎牢關至關重要,光憑騎都尉胡封一人,只怕不太妥當,當即吩咐人去將華雄等人喚來。
過不多時,華雄四人應召而來,在門口相遇,彼此只是用眼神交流,沒有人吭聲。
在洛陽羈留數月,就是華雄這等猛將,此時也都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眼光也溫和了許多,少了以前的威猛,至於王方,楊定,還有段煨,就更是微微發福,變白了許多。
驃騎將軍李傕甚是客氣,熱情招呼四人就座,案桌上,重又擺上了熱氣騰騰的佳肴美酒。
華雄四人可不像郭汜和郭太,驃騎將軍李傕一招呼,他們就絲毫不顧形象,據案大嚼起來,壓根就不顧忌李傕是否有在裡面下藥。
李傕對此甚是滿意,大覺如此這般,才是西涼男人的真本色,真性情。
過不多時,華雄四人酒足飯飽,個個很不好意思地對李傕訕笑施禮。
待婢女收撿乾淨,李傕哈哈一笑,溫聲問道:「此前,朝廷體諒諸位將軍四處奔波,故而天子特地下旨,讓諸位在洛陽多待些時日,如今怎樣,可還騎得馬,掄得槍,上得陣麼?」
楊定還是第一個起身,來到李傕案前,單膝跪地,拱手朗聲道:「卑職謝驃騎將軍關心,卑職在洛陽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如今可是連腰間的贅肉都生出來了。」
華雄三人也不含糊,當即起身,來到楊定身後,依樣半跪,朗聲表忠心。
李傕哈哈大笑,點頭道:「好,傕就知道四位將軍赤膽忠心,心無雜念,如今朝廷意欲讓四位返回各自駐守的關隘,震懾宵小,拱衛朝廷,四位將軍可願否?」
四人當即謝過,不待楊定三人站起,華雄朗聲道:「卑職有一事請求,請驃騎將軍恩准。」
李傕雙眉一掀,頗有些意外,「哦」了一聲,問道:「好,何事?說來。」
「數月前,卑職奉聖令和驃騎將軍令,在洛陽享起清福來,老妻愚鈍,不體聖上和驃騎將軍一片好心,倉惶逃竄,不知所蹤,如今卑職身邊,竟是連個服侍的貼心人都沒有,卑職斗膽,懇請驃騎將軍賜下宅邸一座,美女數名。」
此言一出,段煨,楊定
176 乾柴烈火一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