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煙嗎？」蘭伯特躺在那裡，看著警戒的白夜。

    「煙？」白夜一皺眉，現在是末世，煙都屬於奢侈品，他都有年頭沒撈著抽了，等於變相強制性給戒菸了。

    「是啊...太tm疼了，抽根煙兒，緩解緩解。」蘭伯特被那酒精殺的，覺得哪都疼。

    白夜眼珠子一轉，問道:「你想抽什麼牌子的？」

    「萊…萊登牌的就行，我抽習慣了。」蘭伯特隨口就這麼一說。

    「萊登牌？你是帝國的人！」白夜隨即用槍指著蘭伯特，沒想到會是個帝國的人。

    「呃…是。我原先是帝國的士兵，因受不了那嚴苛的統治，嚮往…咳咳…」蘭伯特乾咳了幾聲，話說的太多了，腦子暈乎乎的。

    「不是貫穿傷！是穿透性槍傷！」那邊，希莎發現，李歡這是最糟糕的槍傷，還不止一處。

    如果是穿透性槍傷的話，彈頭會一直停留在身體內，有可能會造成鉛中毒或者是其他併發症，同時也會使受害者在被擊中後帶來更大的痛苦，所以必須要即使開刀取出。

    唰！希莎拿出手術刀，這是她第一次在用在實戰，心情異常的緊張。

    但，時間就是生命，這裡沒有先進的醫療器械，必須在李歡的血流盡前，把彈頭取出！

    「希莎，穩住。」墨殤寬慰著。

    「嗯。」希莎點點頭，看向梵?郎格蘭。

    梵?郎格蘭會意，用三角巾擦去李歡後背的鮮血。

    希莎找到其中一個彈孔，手術刀十字切口，梵?郎格蘭繼續擦去冒出的鮮血，希莎用撐開鉗擴大創口，醫用鑷子在肉里翻找著彈片。必須要全部取出，不然的話…會被感染致死。

    「找到一顆！」希莎鑷出來一個完整的彈頭，然後處理這個創口，進行消毒、縫合。

    墨殤給希莎擦汗，這種手術很費精力。

    「下一個。」希莎縫合完畢，梵?郎格蘭再擦拭乾淨，找到另一處創口。

    希莎又是一個十字切口，繼續尋找裡面的彈片。

    踏踏踏…李傑等人也趕了過來，看著正在手術的一干眾人。

    「怎麼樣？」李傑焦急地詢問著，剛剛才失去了一個兄弟，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

    「這是第三顆…」希莎的注意力完全就在這創口內，她又鑷出一個彈片，但裡面可能還有，因為彈頭碎了，不能遺漏下一個。

    「王猛、林烈，警戒四周。」李傑一看，先把警戒撒出去，不能再出事了。

    「是！」王猛和林烈雖然擔心李歡，但…還是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林烈，他和李歡原先就是一個營地的。

    「第…第…第五顆…」希莎拿鑷子的手都在顫抖，眼前被水霧打濕，她感受到了李歡的體溫，越來越低。

    「傑哥…」一聲低微的聲音，是李歡。

    「傑哥！傑哥！」希莎向李傑喊道。

    「我在！我在兄弟。」李傑趕緊過來，也顧不得肩頭的傷了。

    「我們…能戰勝…嗎…」李歡的眼睛有些迷離，還沒等李傑回答，又在那裡說道：「是啊…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李傑看了看一旁的希莎，此時的希莎早已是淚流滿面，搖搖頭。

    李歡失血過多，已經快不行了，先是身體發冷，而後就是會處於一種迷離的狀態。

    這個時候，他過去的一些記憶，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甚至可能會出現一些幻覺。

    這種現象的出現，是人臨終前的一種徵兆，或者說是迴光返照。

    「失望靠希望原諒，無常的命運才是正常。」李傑輕輕唱起軍歌。

    「迷途在漫長路上，要信誰給的方向。」端木可樂、墨殤和希莎也跟著唱起，就連瓦力…也一起唱著。

    梵?郎格蘭剛入營，還不會唱，但也跟著一起哼哼。

    「誰在說謊？誰不說謊？…何謂答案？何謂真相？…」就連不遠處的王猛和林烈也高唱著，尤其是林烈，他已經哭得是稀里嘩啦了，他的好兄弟李歡，即將離開。

    「追尋666的星芒…」李歡似乎也感受到了，開始低低的吟唱，他的瞳孔，漸漸離散…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更遠處的白夜，唱完了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