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多里,損失牲畜三十餘萬頭只。
實際上洪水帶給河南百姓的不僅僅是傷害,從某些角度上看,這場滅頂之災的洪災,對河南百姓未來的生活卻有著極大地好處。
暴虐的洪水強勁的沖刷著黃河河道,致使河道生生的被洪水向下切割了一丈多深,而原本淤積在河道里的泥沙,被潰口帶走,鋪在了河南這片被過度開墾的土地上,再加上被強迫休耕一年,土地會變得更加肥沃。
千年一遇的洪災,也徹底的將不適合修建住宅的地方清晰地標註出來了,這讓河南本地的官員們在重新籌建城池,鄉鎮,村莊的時候會變得更加容易,更加的有目標。
這場洪災對河南百姓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可是,在長安,在藍田,卻有更多的商人們在彈冠相慶。
雖然他們一個個說起河南水災表現的如喪考妣,等到外人離開之後,他們就立刻鋪開地圖,開始在黃泛區尋找適合自己的生意。
國家重建黃泛區這是一定的。
重建黃泛區一定會有海量的資金撥下來。
不論是道路,橋樑,城市,鄉鎮,村莊的任何一處重建,都需要海量的物資支持,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場場的商業盛宴。
在收穫之前,這些聰明的商賈們,首先就派出最精幹的人手,帶著最便宜,最優良的物資煙塵滾滾的奔赴黃泛區,他們不求這些物資能賺錢,只希望自己一心為災民的考慮的心思能被當地官員們看在眼裡,繼而參與到重建黃泛區的工作中來。
「兩千七百萬銀元的總價!」
張國柱在黃河潰口全部被堵上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懶懶的倒在一張躺椅上對身邊的雲昭漫不經心的道。
「這點錢不夠!」
雲昭翻閱了重建計劃之後搖搖頭道。
「國庫中能拿出來的錢都在這裡了,再拿,就會影響大明今年的總體發展。」
「能不能從銀行里借一些錢呢?」
「可以啊,如果庫藏不問我要利息,我準備先借他一個億。」
「侯國玉可能不干。」
「陛下要是出馬想必侯國玉會給您幾分薄面,我聽說侯國玉對陛下後宮的庫藏已經垂涎很久了。」
雲昭瞅著張國柱道:「國家的事情需要我動用老婆的體己銀子嗎?沒這個道理。」
「陛下既然不同意從銀行借錢,不如就把廣州市舶司開放如何,我以為,一張海上行商證,弄他一百萬銀元不算難事,不多,您給我一百個名額就成。
然後,河南的事情陛下就不用再操心了,出了任何事情都可以唯我是問。」
「不成,海貿如今還不宜全面展開,需要再等兩年,等韓秀芬在印度站穩腳跟之後,我們才能有來有往的做生意,這樣,才能賺大錢,免得那些黑了心的商賈把我大明的寶物給賤賣了。」
「也有道理,現在開放海貿確實吃虧,要不然,陛下准許微臣在澳門開放永久僱傭權如何?如果永久僱傭權不妥,三十年僱傭權陛下以為如何?」
雲昭搖頭道:「不成,國門一旦打開,異族人就會蜂擁而入,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會弄出更大的麻煩的。」
張國柱沉吟片刻道:「陛下,我聽說您拿掉了皇長子云彰的鐵路總管的職位?」
雲昭點點頭道:「修建入蜀鐵路要用到大量的奴隸,雲彰參與此事不妥。」
張國柱點點頭道:「沒錯,皇朝的繼承人不能壞了名聲,不如,我們這樣做,在澳門成立一些人力公司,由異族人來管理這些公司。
人的來源他們自己處理,等到這些人沒有了勞動價值,再由這些公司負責把人弄出大明國境,陛下以為如何呢?」
雲昭見張國柱這個混蛋對自己已經用上了話術,就有些不滿的道:「你以前不用話套我。」
張國柱笑道:「那是因為您以前做事總是以百姓為先,動用錢多多寶庫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前您怎麼不說那是您私人的,現在卻要把它跟國家切割的如此清楚呢?」
「家國一體不好。」
「既然家國一體不好,您為何又要把所有的權力都攥在您的手心呢?」
「朕是皇帝,本身就是權力的集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