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雲昭的神奇之處,他總能想出一些看似簡單的法子來解決最難解決的問題。
去年的時候,雲昭還下達了《限田令》,這更是出乎了老夫的預料之外。
這道命令看似蠻橫,卻進一步安定了關中的百姓。
從此之後,關中領地,再無田畝超過千畝之家,可是,真正被沒收的田畝數量並不多,更多的大家族不得不將家中的田畝拆分,不得不分家。
本應該最難以對付的大家族,在這一刻,脆弱的大家族在內因外患之下分崩離析,一道《限田令》甚至起到了《推恩令》所不能及效果。
因此,老夫以為,我們應該給予雲昭更大程度的信任,老夫相信,只要雲昭沒有變的昏聵,他的建議就該執行……」
冒辟疆,方以智,陳貞慧三人跪坐在案幾邊上,一邊伺候三位大佬喝酒吃菜,一邊聽他們講述一些他們聽不懂的事情。
實在忍不住的冒辟疆拱手道:「雲昭面對的最大問題難道不該是朝廷,李洪基,張秉忠這些人嗎?」
黃宗羲笑道:「只有你們這些困在江南一隅的人才這麼認為。」
方以智道:「難道說這天下已經鐵定屬於雲氏不成?」
顧炎武道:「你應該說屬於關中人才是,從今往後,這天下就要換關中人來統治了。」
陳貞慧道:「關中偏安一隅,還要面對大明過百萬的大軍,以及數百萬的賊寇,他們憑什麼?」
盧象升憐憫的看著這三個年輕人,嘆口氣道:「你們對天下大勢一無所知……」
冒辟疆艱難的搖搖頭道:「這天下人怎麼能夠屈從於盜賊之手!」
顧炎武曬然一笑,端起酒杯瞅著冒辟疆三人道:「這個世道啊,盜賊在救天下,正人君子們在禍害天下,某家現在終於明白雲昭為何要按兵不動了。」
黃宗羲拱手道:「願聞其詳。」
顧炎武指指冒辟疆三人道:「雲昭在等待李洪基,張秉忠把他們這種人全部殺光之後,他才會接受一個白茫茫乾淨的大地。」
冒辟疆三人神色大變……
盧象升道:「該做一些轉變了,否則,大浪一起,你們將盡為魚鱉!」
四月的草原依舊春寒料峭。
李定國坐在一張鋪開的羊毛地毯上,全神貫注的燒烤著手裡的羊腿。
張國鳳手裡拿著單筒望遠鏡正瞅著地平線。
一隊隊輕騎兵在枯黃的草原上縱馬奔馳,在遠處,還有蒙古牧人正拉著馬頭琴唱著一首關於成吉思汗的歌謠。
這些牧人都是隨軍的蒙古牧人。
李定國不喜歡帶著沉重的輜重到處跑,他覺得蒙古人供應糧草的法子很不錯,就勉為其難的使用了。
這明顯是不符合藍田軍規的,所以,他花了很大的精力才說服軍務司那些腦袋裡只有一根筋的傢伙們,同意他試驗一下。
就目前來看,喝馬奶,吃乳酪跟風乾肉,偶爾殺羊羊補充一下,對於戰鬥力沒有影響。
好處就是大軍能夠跑的更遠。
壞處就是需要攜帶更多的牧人才成,畢竟,他這支大軍,不僅僅有戰鬥人員,還有數量超過戰鬥人員的輔助人員。
這裡土地貧瘠,只有乾草,很少有樹,李定國現在已經可以很熟練的用干牛糞來烤羊肉了。
不過,張國鳳是不肯吃的,相比這些帶著牛糞味道的烤羊肉,他更喜歡吃一點麵食,或者米。
現在的大軍正在干跑馬圈地的活,所以,他們每天都很忙碌,不但要通過劫掠將零散的牧人攆走,還需要殺人來宣告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草原行軍對炮車很不利,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一定要帶著炮車到處亂跑呢?」
張國鳳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見李定國正在撕咬羊腿,小心的向外邊挪挪身子。
「你要習慣,以後火炮就是我們的一部分,任何時候都要攜帶,我們要習慣,將士們也要習慣,我們不但要火力兇猛,還要快捷的速度。
雲昭的胃口很大,他不會滿足目前這點土地的,封狼居胥可能都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所以呢,我們要做好往天邊跑的準備。
現在行軍一定會遇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