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船夫的谷道,就像他昨日裡處理那些刺客一般。
施琅大叫一聲用力的將竹篙連同那個壯漢推了出去,自己卻雙手抓住繩索,嘴裡叼著長刀攀上了小帆船。
船夫們被這個惡鬼一般的漢子嚇壞了,直到施琅跳上帆船,他們才想起來反抗,可惜,滿心羞愧的施琅,此時最希望的就是來一場有來無回的戰鬥。
這一次,他戰鬥的極為投入,刀光所到之處,血光乍現!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小帆船正在海面上轉著圈子。
而甲板上滿是屍體。
他從裝水的木桶里挖出一勺子水,嗅了嗅,還好,這些水沒有變質,水裡也沒有生蟲子,咕咚咕咚喝了半桶水之後,他就開始清理小帆船。
海上酷熱,屍體不能久留,固定了船櫓,整理了船帆,讓它繼續朝東方行駛,他就把那些殘破的屍體丟進了大海。
帆船跑的很快,施琅根本就不管這艘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只是不斷地從大海里提上海水,沖刷那些已經發黑的血跡。
海水沖刷血跡非常好用,不一會,甲板上就乾乾淨淨的。
他不敢停下手裡的活計,只要稍有空閒,他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官四分五裂的屍體,以及張望最後那聲絕望的吼聲。
甲板被他擦洗的乾乾淨淨,就連昔日積存的污垢,也被他用海水沖洗的非常乾淨。
忙碌了一整天,又大半個晚上,還跟強敵作戰,又劃了半晚上的船,又戰鬥,又幹活……終於施琅兩腿一軟,跪倒在甲板上。
眼前是蒼茫的大海。
施琅跪在甲板上說不出話來,卻帶著哭腔唱了起來……
「海水深深索呀索原在,四十日烏寒來。
刻苦耐,刻苦耐;
心想死掉本命路,想著家貧呀又再來,
又再來!」
聲音嘶啞,歌聲自然談不到好聽,卻在海上傳出去老遠,引來一些白色的海鷗,圍著他這艘破舊的小帆船上下飛舞。
雲楊啃著紅薯偷偷地看雲昭。
雲昭坐在柿子樹下面仰面朝天看著樹上的已經變得紅彤彤的柿子。
雲楊很想把另一隻手裡的紅薯遞給雲昭,卻多少有些不敢。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雲昭明白的說過要錢這種事了,可是,不要錢,他潼關軍團的費用總是不夠用,所以,只好給雲昭養成看到紅薯就給錢的習慣。
目前看起來不錯,至少,雲昭在看到他手裡紅薯的時候,一張臉黑的如同鍋底。
這就對了。
雲楊心中其實也是很生氣的,明明這傢伙給各處撥錢的時候總是很大方,可是,到了軍隊,他就顯得很是吝嗇。
明明可以一次給一年錢,他偏偏要三月一給。
三月給一次也不全乎,只給八成左右。
軍中人員的俸祿軍務司是從來都不拖欠的,糧秣也是不缺,可就是軍中用來操演,訓練,開拔的費用總是不足的。
為這事,他曾經跟軍務司的人吵過,跟政務司的人吵過,甚至跟雲昭抱怨過,可是,不給軍中多餘的錢,這似乎是藍田縣上下一致的意見。
要說大傢伙都看不起當兵的,可是,當兵的拿到的平均俸祿,卻是藍田縣中最高的,平日裡的伙食也是上等。
雲楊知道這是中樞羈縻軍隊的一個手段。
雲福那個老奴,李定國那個桀驁不馴的,高傑那個遠在天邊的傢伙們受這樣的羈縻是必須的,雲楊不認為自己身為潼關軍團主帥,沒什麼必要受到金錢上的羈絆。
雲昭的手邊放了兩隻紅薯,一個中等大小的,一個小的,中等的表示一萬枚銀元,小的表示五千銀元,雲楊還在猶豫要不要再放一個小的上去。
「不給你超出額度的錢,是規矩。」
雲昭沒有動紅薯,淡淡的看了雲楊一眼。
「兄弟們訓練的褲子都磨破了,夏日裡光屁. 股訓練涼快,可是,天冷了,不能再光屁. 股訓練給你丟人了。」
「怎麼總是這個藉口,你們軍團一年冬夏兩套常服,四套訓練服,如果還是不夠穿,我就要問問你的副將是不是把配發給將士們的東西都給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