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二九九章 臨別告誡(四)_頁2
更新:01-18 15:04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的頭等大事。
劉玉自然是支持的。
但他必須提醒李欗,必須要和大順的現實情況契合,這件事到底應該如何引導。
以及李欗必須得清楚,在山東搞強制贖買,以及強制贖買後強制儲蓄和強制工業投資的這點錢,根本不夠。
如果李欗想要干點什麼,必須要學會一些社會分析、階級分析,明白自己到底該披著誰的皮,以及又應該給予誰好處。
雖然說,聽起來,李欗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已經有點明白新時代的一些東西了。
但是,理論是理論。
實踐是實踐。
其中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念及於此,劉玉也沒有立刻正面回答李欗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殿下肯定是知道三四十年前,西洋的兩個泡沫事吧?」
且不說李欗是真的在大西洋打過仗的,就算沒去過的,這件事劉玉也常講,大順這邊知道的人當然不少。
李欗對劉玉問這個,倒是並不詫異。畢竟他本身就想著,可以學一下劉玉在扶桑搞泡沫融資的手段。
於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當然知道。然後又作洗耳恭聽狀。
劉玉笑道:「殿下想沒想過,為什麼當時的人,那麼容易相信呢?或者說,反過來說,為什麼當時的兩場泡沫,都與『專營殖民』有關?而忽悠這一切的人,並沒有在別的方向使勁兒?」
這個問題,倒是不難。
李欗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那是因為,之前那些專營殖民、壟斷專利的公司,回報率真的很高。這算是之前各國的印度公司,做了個『榜樣』。因為之前那些類似的公司真的賺錢了,所以眾人對類似的事極有信心。同樣的,那些搞泡沫的人,也自然會拿這個說故事。」
脫口而出後,李欗恍然大悟道:「國公的意思,是千金市骨?無論如何,要讓人們真的看到修路基建的好處,然後才能把錢投入其中。以致讓九州之內,各省鄉紳商賈,亦想著修本省之路?」
他以為是這樣的。
然而劉玉卻搖了搖頭。
「殿下所言,只是看了表象,未看到本質。那我再換個角度,問殿下。」
「為什麼,修黃河遷民之前,我能籌到足夠的錢,遷民扶桑?」
這個問題,當然也不難。
「之前下南洋、墾淮北棉田、乃至出征印度、對日貿易等等,真的讓商人得利了。而且,次次皆非假的,投入錢,真的能見到回報。」
劉玉點頭道:「所以,這事,和三四十年前歐羅巴的那兩場泡沫,是一回事。」
「只不過,在歐羅巴,之前人們看到的卻是賺到錢的地方,就是專營殖民壟斷貿易的公司。故而求其形。這形,是專營壟斷貿易的公司。」
「而本朝,這形,就是朝廷的信譽。朝廷說,這裡能賺錢,並且多次驗證了,是以資本真的相信。」
「故而,扶桑的事,和淮北棉田的事,以及對日貿易的事,表象上看,好像完全不一樣。但實質上,背後都是『朝廷信譽』。」
「也因此,修黃河時候,我能籌到錢,墾殖移民扶桑。至於金銀,朝廷說有,他們便信。這,就是信譽。」
「這個信譽本身,其實就是值錢的。至少,暫時還是可以用的。畢竟,最後一次,扶桑真的有金子和銀子。信譽不但還在,而且還加重了。」
「這個信譽,殿下應該用好。」
「我說扶桑有金子,憑著之前的信譽,眾人信了。於是我籌到了錢,五年時間,遷民墾殖、轉運人口,解決了扶桑早期移民最難的開始問題。五年後,給他們金子就是。」
「那麼,殿下想想,松遼分水嶺以北,有沒有金子?」
「扶桑的金子,他們可以忍五年。松遼分水嶺的金子,他們難道忍不了嗎?」
李欗愕然,反問道:「國公的意思,是說……效泡沫故事?可是,東北不比扶桑,只怕這個故事,不好講。而且,如國公所言,這種信譽,只可用一次。似乎……」
劉玉大笑道:「殿下,金子是金子,銀子是銀子,銀子也是金子、金子也是銀子。那麼,銅是不是金子?煤是不是金子?如果你把金子不看成金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