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一四八章 有福了_頁2
更新:09-17 02:17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故而改元。」
「此亦有先例。昔者,遼臣韓德讓薨,遼聖宗念其大功,於次年改元;遼南之宋,史彌遠誅韓侂胄,改元嘉定;史彌遠薨,理宗改元端平。」
「此實非前所未有之事。」
「若觀史書,功臣薨而改元,並不罕見。」
昭仁心下一松,暗道便是你借題發揮,這邊也能見招拆招,遂道:「然也。追惜故事,後主劉禪亦有『政由葛氏,祭則寡人』之語。」
「日本國自有國情在此,公武之別,實不與大國同。莫說日本,便是朝鮮,兩班制度,亦不與大國科舉相同。」
「改元享保,並無深意。」
昭仁不想在這種時候引發日本內部的矛盾,加之此時日本內部朱子學剛剛紮根,還沒有延伸出尊王還政的大義。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神龕,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任憑大順挑唆,萬萬不能在這個關頭製造內部的裂痕。
最關鍵的,便是他根本也沒什麼權力。
沒有權力,想要奪權,最終結果就是只能當傀儡。
都是當傀儡,給大順當、給西南諸藩當、亦或是給德川氏當,又有什麼區別呢?
實際上,劉鈺也根本不想挑唆幕府和倭王之間的關係,只是想噁心噁心對方,順便把昭仁哭窮的話題轉移一下。
聽完昭仁和林信充的解釋後,劉鈺笑道:「原來如此。我讀書少,這就難免胡亂猜測,只當是宮闈秘聞,當個樂趣暢談罷了。」
說罷,又正色道:「但年號一事,非同小可。我聽聞當年荷蘭人在平戶,因著使用西洋耶穌紀年,乃至被關閉了商館,遷至長崎。」
「日後若日本朝貢稱臣,這年號一事,也需改易。」
只是一句話,把話題直接引到了朝貢與否上,但也只用了「若」做假設。
昭仁也沒有力爭這些東西,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心道正可一用。
「天朝的藩屬,都要改元而用天朝年號嗎?日本素不屬藩,此事倒是不知。」
劉鈺看了眼趙百泉,趙百泉以為劉鈺是要逼著日本談條件,遂斬釘截鐵道:「然也。」
昭仁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把話說滿的,於是故作驚奇道:「可我小時候,記得安南國送來一頭大象,當時還封了那頭大象四品大夫。安南國的國書上,寫的卻是『永慶』年號,而非泰興。莫非安南非天朝之藩屬?」
他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卻避開直接說日本是否朝貢的話題,卻趁著趙百泉把話說得太滿,將問題引向了安南。
示意如果算起來,越南用自己的年號,那到底算藩屬還是不是藩屬?
如果越南可以用自己的年號,將來日本為什麼就不能用自己的年號?
如果日本用了大順的年號,是不是大順也要去征伐越南?話說的這麼滿,到時候死咬越南,真要朝貢了,去告狀,反正不怕越南打到日本來。
屆時禍水南引,天朝既是因為琉球這點屁事就來打日本,怎麼就厚此薄彼,不去打越南?
可越南瘴氣密布,前明在越南最終回撤,若也開戰,必能牽制大順的國力。
牽制了大順的國力、軍力、精力,日本則可悄悄發展。
趙百泉一時語塞,自知失言,卻聽劉鈺道:「若果有此事,自會追問。但也或有隱情。」
「譬若琉球,歲歲朝貢,百餘年間,竟不知薩摩藩控制其國政。越南遠在天南,亦或許也有難言之隱,亦未可知。」
「若非天子聰慧,焉知琉球之事?聖天子明察秋毫,固然不會放任僭越,但也不會冤枉藩屬。」
把話題又兜回了琉球國的事,宴席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極為詭異起來。
既不是劍拔弩張的對峙,也不是相視一笑的放開,而是一下子把話題聊死了,沒人能繼續往下接話了。
趙百泉沒法接,他還在琢磨著到底是怎麼弄的,弄到現在怎麼大順連一個正兒八經的藩屬都沒有了?
朝鮮認大君、琉球騙傻子、越南有年號、西域降格成了內屬而非外藩,現在可真成了一個沒有真正藩屬的天朝了。
昭仁等,則在琢磨著怎麼帶動劉鈺的節奏。
本想著今天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