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歌 章九 情(補章)_頁2
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這是男女之間,本該水到渠成的事。
輕撫中,她褪去了她的衣服,他也把自己把脫得乾乾淨淨。
兩人赤城相對。
她看著他,全身上下。可心裡,竟然盪不起一絲漣漪。
他身材很好,肌肉結實,線條分明,但她的眼神,宛若盯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猶如審視著他小說中的人物。
人之美,在於神秘,人之精彩,在於探索。
然而,什麼她都看清了,還沒開始,她已然知道什麼結果。
最終,她推開了他,自顧自穿上衣服。
他想強來,她就說了一句話:你現在,像是一頭動物!
他黯然離去了。
臨走前,他問了一句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直到她離開那天,他才知道真相。
不知何時起,可能是男友讓她斟酌他的作品開始,她總是忍不住構思,想起那個人,傳說中,那個橫刀立馬的男人。
她不盲從於傳說。
但他故事,讓她深陷其中。
他把龍潭,東北,婺城,三個點連接起來,構築了屬於他們二人世界。
她主動忽略了,他一中那段驚艷的時光,湘西到內蒙那段絕地逃亡的歲月,她心裡一直知道,那時候,有另一個她,一個比她更加完美的女人在他身旁。
她不想爭搶。
時光回溯。
他十五歲,她十三,依然是那匹黑馬,在崇山峻岭奔襲。
她貼在他身後,那冰冷的刀鋒,讓她害怕,但又無比神往。
龍潭峽,深邃而幽長,他想放下她,她搖頭。
夜風浮動,兩人一馬,來到山頂之中。
他把她放下來,對她說,等我。
她輕輕點頭,攥緊小手。
那挺拔的身影,背著長刀,一腳蹦開毒販的房門。
煎熬的等待中,忽然,有槍聲傳進她的耳朵。
「遠哥!」
她驚叫一聲,已然忘了,她才十三歲,不管不顧,撿起一塊石頭,沖了上去。
正在這時,他出來了,滿臉是血,一手拖著長刀,一手提著一個男子,殺氣騰騰。
她跑過去,用手帕擦過他流血的傷口,她說,這是英雄的勳章。
回到龍潭峽,他往深淵下凝望,說了一句話:我們布依家人,不是蠻夷!
她問他看到了什麼,他搖頭不語。
……
二十歲,他去東北了。
她悄悄跟了去,卻沒有看見松花江。
那年很冷,四周白茫茫。
長白山下,一片冰原,她找到了他,依舊那般,一個人,一把吉他。
從這頭到那頭,一連串孤獨的腳印,依然是那身黑衣,在茫茫冰原中,醒目無比。
「遠哥!」她呼喊。
那個人,身子一頓,驀然回首。
一時間,她笑了。
那猙獰的傷疤,成了最迷人的標誌,仿若是黑夜中的一盞孤燈,照亮了黎明。
她小跑而去,雪地上的腳印,連在一起,相守相依。
於身後,她輕輕抱住他。
「聽說山上百年人參,我去找找,燉雞湯給你喝!」
「我不想你這麼奔波!」
低聲細語,她忽然咬住了他的耳朵。
「我要做你的女人!」
他轉身,吻住了她的唇。
轟!
一時間,腦袋轟鳴,他的呼吸,宛若潺潺小溪,從她乾枯的心田上流過,一株萌芽慢慢生長。
他不停探索,讓她欣喜若狂。
這才是吻,一如春風撫過大地,大地上,層層厚雪逐漸化開,地下的種子,要破土而出,不知道是麥還是黍。
就是這種感覺。
她,滿面紅光,躺在了冰原之上。
衣帶漸寬,一股寒意襲來,卻在轉瞬間,一道溫暖的身軀,包裹住她。
他們做 愛了。
那一刻,長白山上,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樹,長了嫩芽,萬物復甦。
她,從那一刻,在她心裡,她真真切切成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