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又好笑——別人的醋，是醋罈，他是醋缸。

    到後面，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圖勒巫師說的這麼多，除了第一次，對許則勒笑的那次外，他都沒什麼印象，甚至不知這人不高興過……也許是因，那一次，圖勒巫師意識到他是真的難受。所後來再怎麼吃醋再怎麼不高興，都再也沒有讓他發現過。

    唯一一次控制不住動怒。

    還是在他駕駛木鳶險些死掉的時候。

    手指無意識揪緊男人的細羊絨襯衣，仇薄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是沒有人教導過的怪物啊。

    自黑暗洞穴爬出來的圖勒巫師，其實不知該怎麼愛人的，只能遵循本而行事。可打未面來，卻一直在他違背本，無師自通地他學會了保護、克制與隱忍。磕磕絆絆，將不安掩藏在心底。

    概，圖勒巫師，始終覺得這份感情是自己搶來的吧。

    直到前天晚上，得了他肯定的回應後，得了他徹底的接納後，今天才終於敢說出一句：

    「前的阿爾蘭不喜歡。」

    ……怎麼這麼傻啊。

    「沒有真的不喜歡你，」仇薄燈靠在他肩頭，與他臉頰貼臉頰，心軟得一塌糊塗，「如果不是你，你當誰都能對做那些嗎？」

    圖勒巫師靜靜聽著。

    「好歹是第一世家的少爺呢，真要是討厭到無法忍受，一死了之，你攔不住的。」仇薄燈小聲說，不出意料地感覺到環在腰的手臂力忽加，「還有……你別再去轉山了。鷹不是真只有你一人走的。」

    他稍微用了力，分開一，看圖勒巫師的眼睛，

    「聖雪山的紅霞，也看了。」

    「至於聖湖……」仇薄燈頓了頓，掌心輕輕貼上他的臉龐，「不用聖湖，永生永世，都給你。」

    一片雪花落到圖勒巫師的睫毛上。

    仇薄燈湊過去，親掉它。

    「後生氣不准藏著，」仇薄燈親完後，又順勢咬了自家戀人的耳朵，咬出淺淺的印子，「不也要生氣了。」

    「好。」

    聽到他答應，仇薄燈這才獎勵似的，舔了舔剛剛咬過的地方。

    「這麼說來，」仇薄燈忽想，忍不住，側眸瞅他，「一進雪原，你在打的主意了？嗯？」

    圖勒巫師撥了撥阿爾蘭的頭髮，承認了。

    一開始，是因仇家進雪原的飛舟太過巍峨壯觀，引了圖勒巫師的注意和警惕——雪原和世家的戰火醞釀已久，一艘奢華龐的飛舟在這敏感的時進入雪原，很難不讓人戒備。

    他派出了蒼鷹，盤旋巡視。

    透過蒼鷹的眼睛，

    他看坐在舟舷邊，眺望雪山的紅衣少年，金漆贊卡般聖潔璀璨。

    剎那聖山雪止。

    天命降臨。

    「如果沒遇上寒潮呢？」仇薄燈狀似兇巴巴，揪著他的耳朵追問，「你怎麼辦？」

    圖勒巫師沒有掩飾自己當時的念頭，簡潔明了：「直接搶。」

    「……知。」仇薄燈嘀咕一聲，鬆開手，懶洋洋地掛在他身上，「反正都是要讓你搶回來的。」

    圖勒巫師略微俯身，將他整人裹進懷裡。

    不鬧脾氣後，這傢伙變得又像只習慣把喜歡的東西嚴嚴實實團來的貓了。仇薄燈想，沒忍住，湊過頭去蹭他。

    遠遠，一聲鷹唳。

    圖勒巫師養的那隻獵鷹，自遠處向聖雪山飛來。

    仇薄燈看著它，忽想件事，故作漫不經心：「你生辰多少啊？嗯，生辰八字。」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