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心尖毒後 第五十七回燃眉
段氏的葬禮過後,崇安侯府便開始了閉門守孝的日子。
簡潯身為女兒,服斬衰喪,簡君安身為夫君,服齊衰喪,父女二人的孝最重;次之是簡沫,服大功喪;再次之才是簡君平與古氏,服小功喪。
一時間除了崇安侯的景明院,整個崇安侯府上下都過起了粗茶淡飯,粗布麻衣的生活,不過幾日功夫,說句不好聽的,上下人等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簡君安慣是個心思細膩的,想到宇文修如今雖是自己的弟子了,按理也該為師母服喪才是,但他這個師父終究是半路出家的,宇文修拜他為師時,師母已先去了,且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連日來又辛苦練武,越發不能在飲食上虧了他,遂讓簡義撥了仁智院一個灶上的婆子並一個小丫頭去松濤院,以後松濤院上下的飲食便都由自己的小廚房來整治了。
沒想到當日宇文修便親自把那婆子和小丫頭送了回來,與簡君安說明了來意後道:「天地君親師,師父於我既是師,也是親,那我便禮當為師母守孝才是,豈有師父與師妹粗茶淡飯,我卻大魚大肉的道理?」
簡君安想起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與簡潯一樣,都是一身的粗布麻衣,如今又不貪口腹之慾,且不管是他自己想到這樣做這樣說的,還是月姨或者其他人教他的,以他這個年紀,也已十分難得了。
想了想,遂准了他所求,只讓大廚房以後每日早晚都給他送一盞蛋羹,一盞牛乳去,簡潯便是如此,蓋因太醫說了,小孩子不能缺了應有的營養,蛋羹與牛乳也算不得是葷腥之物。
宇文修聽得簡潯也是這樣吃,方謝過簡君安,回了松濤院去。
簡潯事後聽說了這事兒後,與簡君安一樣,也是欣慰又滿意,雖說施恩不望報,但對方能明確感知他們的恩情與善意,並適當的做出回應,也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不是嗎,何況簡潯如今的投資,一開始便是為了以後的大回報,如今便養成宇文修知恩圖報的習慣,於將來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如此過了幾日,古氏因一力操辦段氏的喪事積勞成疾,終於病倒了,連床都下不來,連簡沫都沒法兒再親自照顧,只令了奶娘養娘並丫頭婆子們悉心照料,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自然更沒有辦法再主持崇安侯府的中饋了。
一時崇安侯府的內院是亂做了一團,採買上買了東西,卻支不到銀子了,本該月初下發的月錢,拖了好幾日還看不到影兒,大廚房的食材好幾樣都不翼而飛了,廚娘婆子們相互攀咬,結果你說我一入了夜便聚眾賭博,我說你背了人便把主子們的份例剋扣下來,偷拿回自家或吃或買,以致弄得大打出手……堂堂侯府,亂得只差跟菜場有得一拼了。
得虧如今段氏的喪事已徹底操辦完了,眾親朋本家也知道崇安侯府正守孝,是既不會輕易登門拜訪,也不會輕易送帖子邀請簡家的人上門做客,闔府內外一日就那麼點事兒,否則還得亂得更厲害。
簡義不想拿這些事去煩簡君安,也知道簡君安縱知道了也沒用,難道讓他一個大男人,親自主持府里的中饋去不成,便他真不顧身份體統了,也得他做得來啊。
索性趁這日散了課後,背著簡君安去找了簡潯,簡要把情況與簡潯說了,末了道:「依小姐看,如今我們該如何應對?」
擺明了二房這就是在欺他們大房無人,仗著如今古氏不主持中饋,府里便沒有能主持中饋的人了,所以才這樣有意拿捏他們,若他們真如了二房的意,他們以後豈非得越發變本加厲了?
簡義能想到這一層,簡潯自然更能想到。
再一次暗恨起自己如今怎麼就是四歲,而不是十四歲來,不,哪怕她如今是八九歲也好啊,八九歲的姑娘,又是他們侯府的嫡長女,在得用的管事媽媽們的襄助下,要主持中饋也可以了,至少傳了出去,不會讓人覺得驚世駭俗,難以置信,反而只會贊她一句『沉穩懂事,聰慧過人』了,她完全有那個能力,狠狠扇古氏和簡君平一記響亮的耳光,不是嗎?
只可惜……
不過一想到自己若是一睜眼便回到了八九歲上,便沒法兒救回父親,也沒法兒與宇文修建立起最初最真的感情了,簡潯心裡便又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只要人在,其他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簡潯因忙在心裡過起族裡能幫著侯府暫時管家的叔伯嬸子來,想來想去,也沒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