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

    &能不記得呢？」百里長歌神情古怪地看著他，「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你也中了招，竟然自己解決了！」

    前兩次，她用上那些新鮮詞彙說的意思他沒聽懂，但剛才這一句，他徹底懂了，懂了以後臉一黑，嘴角抽搐了幾下才好笑地看著她，「你怎麼什麼都懂，什麼都能說出來？」

    &什麼不能說的？」百里長歌哼哼兩聲，她又不是那些動不動就臉紅的深閨小姐。

    &你膽子這麼大，敢不敢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葉痕突然緊緊抿著薄唇，絕美的面容覆了一層遠山霧水般微微有些朦朧。

    &麼問題？」百里長歌知道這個人又想套她的話，索性裝傻充愣。

    &晚別走可好？」他再次放低聲音，唯恐驚了懷中的人。

    &好。」百里長歌眉眼堅定。

    &什麼？」他問。

    &是一切與你作對的事都是我愛乾的。」百里長歌咯咯笑。

    「……」

    &了，放開我，否則再這樣站下去，我估計會被凍死。」她嗔怪道：「大晚上的，你果真魔怔了，要不要我明天去寺廟給你求個辟邪的符紙？」百里長歌說著，手上加了些力道，從他懷裡掙扎出來。

    &我送你回去。」葉痕伸出手，拉住她半截衣袖。

    &幾步路，我還是認得的。」百里長歌沒有轉身，淡淡道：「您老尊貴，送我回去的話，我待會兒得擔心天冷路滑，你會摔倒弄壞啞女的花，還得送你回來，這一來二去的有意思麼？」

    &其實可以不用走。」他道。

    &認床。」百里長歌挑挑眉，伸手將他的手指從自己衣袖上扒拉開，微笑道：「還認人。」

    &你小心些。」這一次，他再沒有挽留，只是微微垂下眼，蓋住瞳眸里失望的神色。

    他的聲音還飄蕩在耳際，百里長歌早已繞過迴廊來到後殿回了房。

    百里長歌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剛才的情形。

    她記得他問她願不願嫁時眼眸里有過亮晶晶的光澤；聽到她委婉拒絕時難掩的失落。

    他對自己，真的有感情麼？還是他一個人太久，需要找個替身來作伴？

    自己在他心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而他那位還活在世上的晉王妃在他心中又是什麼地位？

    百里長歌翻來覆去地想這個問題，直想得昏昏欲睡。

    ==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百里長歌醒來梳洗好一推開門，就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啞女，她的身後，跟著嘟嘟小小的身影。

    啞女手中的托盤內放了一碗雞湯和幾碟精緻可口的菜餚，見到她開門，微微福身行了禮後才端進房間。

    &麻，我要跟你一起吃飯。」嘟嘟仰著小臉，笑得齜牙咧嘴。

    &你進去吧！」百里長歌一攤手，她早已經對這個小屁孩的執著無可奈何了。

    嘟嘟三兩下跑進屋子在桌前坐定，看那模樣，仿佛下一秒，百里長歌就會食言而將他趕出去。

    她暗自失笑，自己有那麼可怕？

    &麻，你昨晚沒睡好嗎？」嘟嘟看見她略顯疲憊的眉目，抿著唇瓣。

    &兩天辦案太累了。」百里長歌和藹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嘟嘟也不閃躲，順從地往她懷裡蹭了蹭。

    &乖，肚子餓就吃飯吧！」百里長歌看著眼前這粉嫩精緻得人神共憤的孩子，突然就想到了葉痕，想到自己和他現下這尷尬的關係，更順便想到了他那遠在天邊的晉王妃。

    她頓時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麻，魏俞說我們就快要回去了是嗎？」嘟嘟笨手笨腳好不容易用小碗盛了湯放在她面前，張著大眼睛問。

    &差不多吧！」百里長歌望著那碗湯發呆，輕輕點頭。

    &你回去以後也會住我們家嗎？」嘟嘟兩手絞成麻花狀，神情隱隱不安。

    &什麼這樣問呢？」百里長歌不答反問。

    &為昨天晚上我夢見麻麻走了。」嘟嘟的雙眼瞬間蒙上一層霧，癟著小嘴哽咽道：「無論我怎麼哭怎麼喊你都不要我。」

    &傻瓜。」百里長歌低笑一聲，無奈地看著他，「等你娘親回來，她就會一直陪在你和你爹身邊的，誒……別哭，你一哭我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