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八章 國教學院的新情況_頁2
勢的軍方重將,哪怕死後他依然不得安寧,被曝屍城外長達十餘日。
三年時間過去了,在提及薛醒川時,再沒有人稱呼他為薛神將,連稱他為薛大人的都沒有。
他親手提撥起來的那些將領以及那些身經百戰的舊部,在新朝的日子自然也很艱辛,在蔥州艱難度日。
依然留在京都的薛夫人和公子,日子自然也極難過,如果不是離宮偶爾會派人看過,莫雨奉旨回京後專門去看過兩次,又有陳留王在暗中多加照拂,只怕早就已經被逐出了太平道。
只是很明顯,這位薛公子在國教學院的日子也很難熬。
那些年輕學生帶著不安的神情問道:「你是何人?」
陳長生沒有理他們,對薛寶琴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對教習說。」
薛寶琴覺得好生委屈,眼眶都紅了起來,顫聲說道:「我說過,但教習不管,然後他們打的更狠了。」
陳長生想著先前聽到的對話,心想看來果然如此,但……怎會如此?
「如果教習不管,那你就應該去找能管教習的,比如你們的蘇副院長。」
這幾年,他和落落、唐三十六、折袖都不在京都,國教學院全部由蘇墨虞一個人在打理。
蘇墨虞現在已經是國教學院的副院長。
薛寶琴聽著這話覺得更加委屈,心想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學生,像蘇院長這樣的大人物,哪裡想見便能見到?
陳長生說道:「你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母親,你母親自然有辦法見到。」
薛寶琴說道:「做兒子的,怎能讓母親憂心?」
陳長生很喜歡他的反應,微笑說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說完這句話,他便帶著薛寶琴向樹林外走去
那十餘名年輕學生想要攔住他,卻發現腳都移動不了,更是不敢追上去。
在他們看來,此人與他們的年紀差不太多,卻自有一種寧靜貴氣,令人不敢輕忽。
國教學院不是能夠隨意進出的地方,他們確認沒有見過這樣一位同窗,也沒有哪位年輕教習長這樣。
這人究竟是誰?
忽然間,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位膝蓋被石頭擊傷的學生,被同伴們扶著,用左腿勉力站著,忽然腿一發軟,便往地上坐了下去。
其餘的那些年輕學生臉色也是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比林外的那些積雪還要白。
……
……
國教學院西面的一座建築的最深處。
蘇墨虞看了眼身前的那名教習,眼裡流露出厭惡與憤怒的情緒,終究還是壓制了下去,望向窗邊說道:「稍後會召開院會,會進行訓誡,那些學生會按照院規懲治。」
那名教習低著頭,不停地擦著汗,偶爾會忍不住抬頭看一眼窗邊。
窗邊站著一位年輕人。
原來教宗陛下真的這麼年輕,原來教宗陛下真的與薛府有舊。
當年陳長生替薛醒川治喪一事,整座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很多人都以為那只是他的一時意氣。
教習覺得好生後悔。
陳長生轉過身來,望向蘇墨虞,神情不變,心情卻有些微異。
蘇墨虞的處理有些偏輕,但也說得過去。他沒有想過,自己出面,這名教習與那些年輕學生便要承受更大的責任。但他有些不明白,像蘇墨虞這般穩重、方正、嚴肅卻又縝密細緻的人,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在國教學院裡發生。
蘇墨虞應該很清楚,薛醒川的兒子進入國教學院讀書,是他的安排。
而且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蘇墨虞似乎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這裡是國教學院,要處理一位教習和十幾名學生,有什麼需要為難的地方?
陳長生望向那名教習,忽然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舊事。
三年前,國教學院被玄甲重騎包圍,南溪齋眾弟子與蘇墨虞守著院門,雙方處於對峙之中,局勢非常緊張。
就在那位林老公公準備強行破院之前,十餘名學生還有數名教習從後門離開了國教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