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流 第十五章_頁2
差使出了村一刻不想停留,便欲上馬向普陽回去。這時村長追上,開口呼喊差使,其人如驚弓之鳥猛地回頭,眼看見是村長後,即刻瞪大雙眼,恨聲說道:
「你還想幹什麼?難道還要改通令?!」
對痛打他的村人忍氣吞聲,卻對畢恭畢敬的村長恨聲責怒,實是個欺軟怕硬孬貨。
「大人,普陽歸途遙遠,即使大人縱馬有道,想到普陽也需幾日,而近年路上有些小妖作祟,一人怕是不安全。既然都廢些日子,我想留大人在村里幾日,等事物完畢,一起與大人去普陽,你看如何?」
聽得,差事一愣,突兀想起些事來,其神情快速變換。行到此間時,其人就發現好似有些東西忽地出現,一直跟隨他左右,每當他速度放慢時,那些東西便全壓上來,好似在馬後奔跑,又好似跳上了馬,在他背後咯咯作響。
此不僅驚的馬匹險些失控,也驚的其精神繃緊連日趕路。其只是個傳話的,不過是修飾了下行頭而已,前來作勢一番,其可並不是兵,且連村民都敵不過,更何況妖物呢。
但適才發生的事,實難讓他有臉面留在這。村長自是瞧出來,繼續說道:
「我們這有一屋子正是空著的,平時無人會去那,我會叫人送食物給大人,如果大人不嫌棄,那清幽之所就給大人住下。」
差使知恥辱,但更是怕死。
「既然......如此有心!我也不拒絕了,那便如此。」
話畢,村長便將差使帶去屋子。如此挽留,當是怕差使回普陽稟報後,上頭不依反是強壓下來,但實是不用這麼費心。
雖然任公子無來空暇關照平川,可徭役大事,任公子自是明白,特意私下囑咐過來平川的差使要適當寬鬆。
這也是為什麼差使面臨如此羞辱,卻只能灰念絕起。他可算是聰明,可不敢忤逆任公子,對村子更不會怨恨的橫加殺害,惹得任公子不悅。
此次徭役事定,或許還能強抵著命撐過去,但往後呢?即使有顯達暗中幫助,都能爭取有所妥協,可如果反覆緊迫不饒,便是有沒有妥協都一般模樣。
對此,村人們能承受多少、多久?往好的想,普陽或許會在壓迫的臨界點停下不在橫加,但......那時的生活,怕是成個人不人、鬼不鬼樣,隨時有人曝死在這深山平川中......
未來消極妄想,讓伍何止不住泛起滿身的寒涼,如遭墜冰淵一般,十萬惡絕,卻也只能是個麻木心神,聽天由命樣,無奈的安慰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
爭取來的時日,自是要好好珍惜。而村人知道往後或許十分艱難,便由著村長將往日的共產重提,患難共助,以來面對徭役之難。
慶幸,村人們以前有過共耕的經歷,幾日下來,運作的便是極為通暢,糧食的事弄的十分快捷,待到即將完成時,便要決定由哪些人去普陽徭役。
對此,村長也早就定好名單。一日,將伍何呼進堂中,遞交給伍何,對他說道:
「伍何你去和這些人說說,讓他們準備去徭役」
直白、滄然,似是漠視村人一般,但相處如此久,伍何當是明白村長淡漠言語下,持著的無奈、嘆息。伍何息口氣,點點頭,接過紙單,看一遍。
其上也有他的名字,這便是村長的細算了,伍何不過問,便欲走出執行。
這時村長叫住伍何,枯木般的臉上乾笑起來,說道:
「不問問為什麼你在上面?」
伍何一愣,搖頭說道:
「沒什麼好問的。」
村長聽得眼神也浮出笑,口中更是笑出聲——哈!接著,一息後,村長便平復下來,些許欣慰的看著伍何,說道:
「此徭役不知有多久,前去的村人得有個靠得住的支撐骨。伍何,大夥有目共睹,你有這能力,還記得你的打獵隊伍否......盡你心意便可,伍何,大夥都信重你。」
伍何聽得,心中為之深沉,幽幽思緒,便復點點頭,無來顧略的受下這份責任。哈......如此前走,總是如此前走,不是?
村長見伍何沉默應下,說道:
「去吧。」
伍何拿著名單,走出村長家。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