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就是老蔣的幾個得力幕僚，陳布雷、張治中了。可以說，除了國大會，就屬今天全煥。

    「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打何應欽被老蔣攆到長沙練兵之後，這軍政部就由陳誠在署理。如今的國府各項事宜優先服務於軍事，所以老蔣第一個問的就是陳誠這個署理軍政部長，希望不是哪裡又爆發戰事，哪怕只是苗頭也最好不要有！

    這回還真不是打仗的事兒，就聽宋子文率先開口說道：「委員長！俊然來報，說是豫皖蘇魯戰區突然湧入大量假幣，並向國府發出預警，警惕日方以真幣於各租界區套匯，打壓法幣信用，削弱國府外匯儲備，製造金融混亂。而卑職接到電報之後就立即啟動盤查，細查之下……細查之下？」

    「咕嘟！」宋子文咽了一口苦水，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老蔣說，是直截了當還是相對隱晦一些？

    「細查之下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宋子文看著老蔣急切的樣子，再一看旁邊若無其事的孔祥熙，心下一橫還是決定如實說吧，反正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又咽下一口苦水之後，宋子文迫了，說道：「細查之下發現，日偽利用真幣在各租界區套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他們套取的外匯已經……已經接近四千萬美元！」

    「什麼？」老蔣聽後大驚失色，一副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會？抗戰爆發之後，為減少外匯需要，防止資金逃脫，國府就下頒安定金融辦法，限制存戶提取。去年（1938年）三月又實施了購買外匯請核辦法，進行戰時外匯管制，怎麼還能讓日偽套取四千萬之多？」

    那是四千萬美元吶！抗戰之前，國府分別存於倫敦和紐約的法幣準備金就高達兩千五百萬英鎊和一億兩千萬美元。因戰爭初期的日偽套匯以及採購軍火，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再加上這次損失的四千萬美元，也就意味著戰爭才剛剛進行了兩年不到，國府為此所準備的兩億五千萬外匯儲備被消耗一空。而更為可恨的是，除去之前的採購軍火所提的五千萬美元外，剩餘全部為日偽所乘，而這還是中央嚴格管控的結果。

    「哼！你們一個管著財政部，一個管著四大行，國府的錢袋子你們就是這麼管的嗎？」

    老蔣發了火，孔祥熙如何淡定的來？先前就因挪用轉款而遭老蔣所惡，如今又空了外匯儲備，他這個財政部長怕是要當到頭了。不過，即便內心忐忑，可還是秉承他老孔家的優良傳統，把責任推到外邊兒准沒錯。於是連忙說道：

    「委員長！卑職有失察之過，可這也是沒辦法呀！您是不知道，日偽勾結黑市和外國銀行，即便我們實行了戰時管制，他們還是有辦法通過其它手段套匯，甚是隱蔽，防不勝防吶！卑職……卑職……」

    「夠了！好你個孔庸之（孔祥熙字），直到這時候你還在推卸責任！你……唉！」

    孔祥熙的那一套老蔣早就受夠了，長久積攢下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雖然言辭不夠激烈，態度也不夠惡劣，可孔祥熙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是失望，是沒有耐心！再看一旁的宋子文，此刻正幸災樂禍的得瑟著，孔祥熙氣不打一處來。好在他涵養的功夫到家，強壓著怒火，立即轉變態度，說道：

    「委座！卑職知錯了！」

    「這不是有錯，是有罪！資敵之罪！」

    被老蔣定了性，若是旁人肯定嚇得要死，可對於孔宋兩家而言，這是寬宥的前兆。果然！老蔣說罷就沒了下文，孔祥熙和宋子文此時只顧低頭懺悔，至於其他人？這麼多年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大家都不說話，良久，老蔣才哀嘆一聲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想想該怎麼應對才好！」

    該怎麼應對？還不是老一套？反正維持法幣的策略是上下一致期望的，那接下來就只有打擊假幣，限制法幣流入淪陷區。但國統區物資匱乏，打擊來，打擊去，你能架得住走私？現在這種情況炒冷飯已經吃不開了，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好吧！反正老蔣不發話誰都不敢散，只能苦思冥想。

    就在重慶方面絞盡腦汁之際，陸維這邊卻有了重大突破。

    ……

    「鈞座！您要的那混蛋，卑職給您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