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最是要和氣生財,若是和村人相處不好,又哪裡容易收東西,就當是花錢買名聲,也要把事情做到位。
紀墨感動不已,家裡為了自己拜師真的是用心了,哪怕自己都沒給出什麼理由。
已經得了紀母面授機宜的紀大郎當然知道這個「拜師」有多水,到了鄰村岑師傅家裡頭,先把紀墨一放,他先去找了曹木,跟他說了說「你就當是哄孩子玩兒,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心思,就說你最特殊,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你,你最有本事… …」
現在想到紀墨的那些話,紀大郎都覺得好笑,跟曹木說的時候都忍不住笑意。
曹木眸光沉沉,對這種說法很新鮮似的,臉上露出了些感興趣的樣子,見紀大郎不說了,他也不再繼續追問,態度平和地應了下來「難為你們看重,我這裡都是一些雜事,怕是看顧不到。」
這像是推脫的意思了,紀大郎忙說「你放心,不是讓你白忙活的,平時我儘量拘著他,他若是來纏你,你哄著他,莫讓人丟了傷了就好,我爹會把錢算在雞鴨錢里,絕不讓你白出力。」
「那,好吧。」曹木狀似無奈地應了下來。
紀大郎高興地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些塵土被拍起來,風一吹就往臉上貼,紀大郎尷尬了一下「啊,那等會兒我們就來找你,你可別說漏嘴了讓他又鬧。」
「放心好了,我既然應下了,就會哄著他的。」
曹木答應著。
等到紀墨被紀大郎帶著見到曹木的時候,紀墨樂顛顛地親手把疊好的新衣服遞過去,說著「師父,這是我娘給我爹做的新衣服,他還沒穿,你快換上吧!」
他發現曹木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肩膀的口子那裡有著明顯的針縫過的痕跡,看那蜈蚣爬的樣子,應該是他自己縫的。
曹木看了一眼紀墨,其實是在看紀墨身後的紀大郎,對方微笑點頭,他這裡才接下新衣服。
古代的染色技術差強人意,很難持久,洗過的衣服和新衣服的分別就很明顯,一看那顏色就知道是還沒上身過的,好幾年,曹木都沒有新衣服了。
明知道是約定好的報酬,但真的接觸到那柔軟新鮮的棉布,心裡頭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眼睛有些澀,曹木垂下眼帘,認真地看了看紀墨「你為什麼非要拜我為師?」
這是一直在心中盤桓的問題,昨日裡,這孩子一見自己就叫師父,他自知在外名聲如何,不會有哪家的孩子這麼想不開跟他親近,但這孩子眼中的親近,竟像是貼過來的暖陽,格外溫暖人心。
「師父最厲害啊!」
紀墨的回答依舊很孩子話,他能怎麼辦呢?他也很無奈啊!
系統的選擇一定是有道理的啊!不然怎麼辦呢?對方名聲不顯,他這時候尬吹,對方會信嗎?
有些事,也不是一個孩子該知道的啊!
「好,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了。」
曹木眼睛一彎,也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紀墨的頭,他的動作緩慢,給了人充足的躲避時間,而紀墨沒有躲,異常親近地還在他摸頭的時候自己主動蹭了蹭,讓曹木產生了一種很新奇的感覺,還真是少有人跟他這麼親近吶。
【主線任務制琴匠。】
【當前進度曹木(師父)——已完成。】
在他手下的紀墨也在笑,笑得像是占了便宜的小狐狸,師父到手,又該開始學習了!
一旁的紀大郎看著這一對兒師徒相得的景象,曹木到底有什麼好的,見了一面就把弟弟勾了去,若是真的拜師了,弟弟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吧!
他能跟著曹木學什麼?種田還是養雞養鴨,又或者跟著曹木學如何被幾個女人騎在頭上?
紀大郎搖搖頭,總覺得弟弟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以後肯定要後悔的。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以後該怎麼幫扶弟弟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一個好哥哥。
沒人知道紀大郎都想了些什麼,反正從這一日起,紀墨每日上午跟著紀大郎來鄰村,紀大郎跟著岑木匠學習木工活,他就會去找曹木,曹木種地,他就跟著後面給他送水,滿不在乎地「師父」「師父」喊著,沒多久,村裡頭都知道曹木收了個小徒弟,還會拿這個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