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穿steam遊戲庫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幽冥深處不記年_頁2
名字都無。
「這是什麼城?」「自然是姜國國都。
」城門洞開,景天邁步而入,待大門訇然合攏,門額上顯出三個字,依舊是「無面國」。
……徐長卿等待三世幻境開啟已久,故而急急入內。
待穿過了鏡湖,恍惚間乾坤挪移。
再回過神來時,他眼前驕陽普照,天清氣朗,萬里碧空下,莽莽懸空山,雲煙繞腰,道意盎然。
闊別許久了,這便是他念茲在茲的宗門。
懸空山上仙橋渡,徐長卿漫步踏上積雲的吊橋,邁向主峰。
那朗朗晴日下,主峰上奇珍異卉寶光灼灼,霞彩萬道,團團錦簇著一座青石雄城。
橋面起起伏伏,又在罡風裡飄飄搖搖,一個不慎便是跌落虛空,粉身碎骨,徐長卿人生雙十年,自幼在蜀山長大,已不知第幾千幾萬回走過這搖動的索橋,他知風雖疾勁,但鐵索堅固,只許心中沉靜,自然履雲無礙。
他遙望見懸空山上白燦燦的雲流,矯躍如萬道長龍,起伏橫亘,稀稀疏疏遍及四下天穹,這般明朗的好天氣,彼處卻再沒有他敬愛的師長,友愛的同門,徐長卿不覺淌下淚來,今生今世,他已再回不去那個蜀山。
即便故地重遊,也於事無補,徒增悲傷。
心念沮喪時,橋面上狂風大作,鐵索震顫欲裂,駭得他急忙探手去捉護欄,卻怎麼也握不住,待身子傾斜,風一吹便歪倒下去,他幾要從橋上跌落,值此生死危厄之際,徐長卿卻陡然安定下來。
他本是修道人,常有清淨心,既知此處真幻無常,自然會收攝雜念。
只可惜,即便他心無旁騖,疾風吹刮仍舊是一刻不停,他只匆忙裡攥住一條鐵索。
腳下雲氣萬丈,直叫人寒毛倒豎。
好在他總算攥死了這一條鏈子,便借力朝上攀爬,此時此刻這位蜀山高第其實身無法力,亦知幻境玄妙,非常理可以度量,也唯有見招拆招,沒有別的法子。
如此這樣攀爬,鏈子卻愈伸愈長,比他攀爬還要快速,眼看才過不久,周身已浸入莽莽素雲,再辨不清南北東西,徐長卿朝上望望,鐵鏈子瀰漫無盡,朝下窺窺,長索伸展無窮,他索性不再朝上攀,亦不朝下落。
釋家言回頭是岸,他不學和尚辯機,當下鬆開手,拋下鎖鏈,投入無邊無涯的雲氣里。
此身二十載,苦多樂少如泥崮,不如縱身青冥上,一晤當年逍遙遊。
他墜入雲海,浮游漫遨,不覺自雲氣里落下,卻正正好到了蜀山主峰,原先這懸空山該在他頭頂,此時卻在腳下。
城門外兩個守門的青鬼,通體靛碧,面目忿怒,大威嚴氣度具足,瞧見他便冷聲喝道:「罪人徐長卿,何故在崑崙法牢徘徊不去,如若擅闖,休怪某刀槍無眼!」「我既是罪人,自然甘願投入牢獄,受那千磨萬難,身死亦不冤屈。
」「好好好,真是放著天堂大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牢門已開,此一去有死離而無生還,可是心甘情願了?」「正是。
」「可還有冤屈要伸?」「無有了。
」二鬼放聲奸笑,叫開城門。
咿呀聲里朱戶開,瞧那門洞裡一團黑黢黢,定不是好路數,徐長卿振作勇氣,快步邁入其中。
待城門闔閉,額上便顯出三個字,依舊是「無面國」。
……《海經·述異補遺》所載,天星墜於北海,帝辟幽冥微夷之國,處六界外,其人生而無面,身赤似丹,性如火,貪求無饜。
唐雪見步入城中,乍一打眼望去,筆直一條石板街上招牌林立,燈籠招搖,如此月夜依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殊為古怪,倒似乎趕了個夜裡的廟集,一派歡慶氣象。
城裡人儘是衣衫襤褸,披頭散髮,陰私半遮半掩,渾不在意,在街巷奔走招搖,或跳或躥,追逐打鬧,個個都喜氣洋洋,足叫人心下一樂,唯獨一樣不好,其中人不論男女長幼,一張臉上七竅皆無,眼耳口鼻俱沒,平刮刮的似門牆,又因其周身紅暗,顏面血赤,兼筋骨怪奇,行事莽撞,瞧著甚是駭人。
唐家姑娘實為豪勇之輩,見狀也不免惴惴,並不願久觀。
她暗忖,那看門的兩位說此地是鬼門關,這些必是鬼類,傳聞鬼物皆有怨氣,又常言道相由心生,這些怨鬼長得奇形怪狀也在所難免。
她瞧那街畔各家各鋪琳琅滿目,門前群鬼往來洶洶,但細看時鋪子裡沒半個客人,真可謂生意慘澹。
人潮推擠,唐雪見不覺行至一家酒館,窺店裡燈燭洞明,便邁步而入。
說來也是異事,唐雪見打頭進了館子,外面亂糟糟的閒人便跟著湧進來許多,一眨麼眼的工夫,原本冷冷清清的酒鋪已經是滿坑滿谷的客人,桌椅都占了齊盡,更有甚者或倚靠廳柱,或箕坐門檻,或蹲踞櫃檯,把這不大的鋪子塞得沒有立錐之地。
那櫃檯後繞出來個穿短打的夥計,快步擠到唐雪見身畔點頭哈腰,把手放在臉上比劃出個「口」字形,指頭開合就真的發出聲來,「哎喲!貴人奶奶,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