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小心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廖華裳笑道:「牙關咬酸了。」
溫氏眼眶一紅,又落下淚來,「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還是因為曾經嫁給袁諍的事。
廖華裳知道,袁家這門親事,已經成了母親心裡難以癒合的心病。
這個心病,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癒合、觸之即痛。
也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化。偶爾想起時,仍然還是會愧疚難過。
溫氏哭了一會兒,見女兒頭髮被汗水全部打濕,身上也沾了土,連忙出去端了熱水,擰了帕子讓她擦臉。
又從柜子里取了乾淨的衣裳,讓女兒換上。
送走了母親,廖華裳看看時辰還早,乾脆取了一隻食盒,將那隻赤蠶蠱裝入之前的玉盒,與其他藥物一起放入食盒中,乘坐馬車去了時老先生的醫館。
時老先生醫館距此不遠,是一間普普通通的街邊店鋪。
一進門,迎面就是一道長長的櫃檯,櫃檯後面是一溜藥櫃。
小藥童踩著凳子取藥,學徒站在櫃檯前,正拿著戥稱,飛快地將藥草分裝在紙包里。
眼尖的小藥童看到了廖華裳,連忙迎了上來,「廖夫人來啦?是來找師父的嗎?」
廖華裳笑著將一包點心遞給小藥童,「時老先生呢?」
時顯從藥櫃後面轉了出來,目光先落在廖華裳臉上,又落到她手裡的食盒上,接著笑道:「丫頭來了,進來吧。」
廖華裳進了中堂,將食盒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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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顯仔細看了看廖華裳臉色,朝她伸出手,「來,老朽給你診診脈。」
廖華裳有些愧疚道:「時老,裳兒……」
時顯擺擺手,笑道:「莫說老朽不喜歡聽的話,先讓老朽給你診診脈。」
廖華裳挽起袖子,將手腕放在脈枕上。
時顯細細診過,問道:「吐過血?」
廖華裳嗯了聲,從食盒中取出那隻玉盒,「是赤蠶蠱。」
時顯接過玉盒,打開仔細看了看,「原來如此,那就說的通了。」
」此蠱名赤蠶,因其形而得名。據記載,此蠱並無專門的飼養方法,也無蠱種,是中毒者情緒激動、氣血逆行時,由毒方的藥物引動中毒者心尖精血催化而成。」
「因蠱蟲本身就是飼主精血,所以從脈象上看不出中毒,也看不出中蠱,用普通引蠱出體的法子也根本行不通。」
「因你中毒不深,平日情緒穩定,故此蟲尚未開智。否則,你此次解毒,只怕得躺個三五日。」
廖華裳突然想起她喝下藥湯當晚,袁諍不顧她的反抗強行索歡,應是有意激起她的怒氣,引發催化蠱蟲形成。
難怪她那時,感覺極度胸悶暈眩,痛苦欲死。
後來每次情緒一波動,都會格外虛弱無力,那是因為氣血上涌,供養赤蠶吞噬了她的氣血。
時顯輕嘆一聲道:「幸虧這毒方已經失傳多年,否則這樣的毒方一旦流傳於世,不知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他將玉盒重新蓋好,放回廖華裳面前,「毒確已解,到底傷了氣血。不過你中毒時日尚淺,又年輕,老朽給你開道方子,將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健康。」
他嘆了口氣道:「也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廖華裳將食盒連同玉盒一併推到時顯面前,「時老,還得請您將這些煉製成丸。」
時顯一愣,忙用口型問道:「皇上?」
廖華裳點了點頭,「是,總得給他一次撥亂反正的機會。」
時顯立刻接過來,「老朽儘快。」
廖華裳平揖一禮,「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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