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隋 第十章奪路而逃_頁2
而來,但還是慢了一步,囚徒們逃跑了。御史果斷下令,追殺,不惜一切代價追殺,尤其那位白髮刑徒,迫不得已之下務必將其誅殺。騎士們打馬狂追,也不管是否傷及無辜了,只求以最快速度斬殺越獄囚犯。
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單雄信大急,衝著徐世勣瘋狂叫道,「大郎,往哪走?快找條道啊……」
追兵近在咫尺了。徐世勣一籌莫展,叫苦不迭。
若論對白馬城的熟悉程度,單雄信遠遠比不上徐世勣。徐世勣在白馬城有很多房產,實際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住在這座城池裡,理所當然熟悉這裡的地形,但今夜諸事不利,誰也沒有料到那伙劫囚賊竟在同一時間劫獄,結果雙方不期而遇,直接爆發了衝突。好在白髮刑徒要求生,信守承諾,出手相助,殺出一條血路,否則今夜單雄信和徐世勣等人十有八九魂歸地府了。然而,正是因為變故頻發,危機接踵而至,不但預先安排好的撤退路線已不能用,還被一幫官兵和一夥賊人追殺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如今只剩下挨宰的份了。
就在這時,徐世勣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府邸。那是白馬都尉的別居,原是徐氏產業,後來為了買通新上任的白馬都尉,徐氏把它送了出去。都尉是地方軍統帥,主要設在兩京地區及交通要衝之地,以補充衛府鎮戍力量之不足,同時也有助於控遏地方勢力。但讓徐世勣憤怒的是,這位關隴籍的都尉貪婪而卑鄙,收人錢財卻不幫人做事,這次更是協助從東都來的監察御史逮捕了翟讓,直接把徐氏推向了「水深火熱」之中。
「阿兄,向左,向左……」徐世勣手指白馬都尉的別居,扯著嗓子狂叫。
單雄信急忙轉頭尋找,卻見白髮刑徒已經拉著翟讓改變了奔跑方向,其目標正是左前方那座府邸,遂與徐世勣拼死追趕。
府邸大門緊緊關閉。白髮刑徒猛地鬆開了翟讓,雙手舉刀,身形陡然加速,如厲嘯之箭,一頭「撞」了上去。「轟」一聲巨響,大門不堪受擊,倒飛而起。翟讓、單雄信和徐世勣齊聲歡呼,緊隨其後,飛一般沖了進去。
府內之人早已避難而走,留下的幾個僮僕看到賊人破門而進,嚇得驚呼而逃。
「跟著俺……」徐世勣率先衝進了堂屋。翟讓和單雄信居中而行。白髮刑徒緊緊相隨。
外面人喊馬嘶,鷹揚騎士已經追到,但無法縱馬奔馳,只能下馬追擊。
徐世勣帶著三人在府內左轉右轉,穿堂過屋,最後停在了廚房裡。
「阿兄,速速移開水缸,下面便是地道。」
徐世勣一邊匆忙說著,一邊卻奔向了灶台,尋找點火之物。
翟讓和單雄信衝到水缸旁邊,正準備彎腰搬動,卻見白髮囚徒舉著陌刀飛奔而至,一刀剁下,瓦缸頓時四分五裂,水流四濺。
翟讓和單雄信面面相覷,目露難堪之色。白髮刑徒的辦法簡單,實用,但事情的關鍵不在於人家用了什麼辦法,而在於他在危機時刻的冷靜、機智和應變。從牢房殺戮開始到現在的奔逃,白髮刑徒的每一個舉動都深諳簡捷之道,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更沒有任何一個錯誤,這足以證明其人過去生存環境異常惡劣,每時每刻都掙扎在死亡線上,天長日久才養成了這種驚人的生存能力。
不待翟讓和單雄信做出反應,白髮刑徒長刀再起,狠狠地插入地面,接著兩臂用力,一聲怒吼,一塊青石板騰空而起,「轟隆」一下砸到了儲物柜上。三人同時低頭望去,地面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散發出濃烈霉濕味的大洞。
「大郎,快走!」單雄信衝著徐世勣喊了一嗓子。
「阿兄先走。」徐世勣怒氣衝天地叫道,「俺要燒了這屋,與其便宜了那個賊官,不如一把火燒個乾淨。」
「大郎休得胡鬧,快走!」翟讓情急之下也喊了一嗓子。
徐世勣不理他們,兀自忙著點火,「你們快走,地道出口就在隔壁府上的馬廄內,快,快。」
「胡鬧!」翟讓罵了一聲,跳下了洞口。
「大郎,快快跟上。」單雄信喊了一聲,也跳了下去。
徐世勣拿著點燃的衣物,衝出了廚房,點火燒屋去了。
白髮囚徒沒有跳下去,而是拖著長刀,大步走到了廚房門口,接應徐世勣。
單雄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