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大老闆的架勢，換誰來選擇相信也不會有別的結果。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過後，曹先生終於服軟：「好吧，你們想要多少錢。」

    高明終於等到他口氣鬆動，使個眼色張律師坐了過來，從公文包里拿出大堆資料然後擺在桌上。

    這人倒也精明能幹，說話簡短而且直接：「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香港大學法學院經濟學雙料博士……我這裡有幾份報表要請曹董事長解釋一下，今年六月份也就是兩個月前，貴公司跟富海集團公司共有十二筆帳目上的往來，涉及金額六億五千萬港幣……噢，這裡備註主營業務虧損以及……還有退稅帳戶里的一億港幣……」

    高明雖然對帳目一竅不通，卻隱隱聽出門道來了，這些人里通外合把周美秀的錢都騙走了，而且手法相當拙劣。曹董事長被幾句話問到語塞，原本還有一點血色的臉終於色變，幾秒鐘後再無一點人色。

    這人明顯被戳中痛處，臉色慘白沉吟著說話：「我要見我的律師。」

    他面前張大律師無奈攤手然後站了起來，朝高明做個無奈的手勢，人家既然不肯說，那麼這些話只能以後留著在法庭上說了。高明倒是並不怕他來這一手，旁邊正在跟美女傾傾我我的劉老闆同時冷笑一聲。

    油然說話：「曹董事長想清楚了，哎呀，我約的幾個香港日報記者該到了吧，哈，明早香港日報頭條一定很精彩……」

    曹董事長沒有人色的臉瞬間變的陰沉灰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在身敗名裂和騙術拆穿之間抉擇兩難，不管哪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分別只在於他選擇哪種死法更加體面。高明倒是並不擔心，對這種死要面子的大英帝國紳士來說，讓他身敗名裂是更加殘忍的一種做法。

    這人卻是不肯就此認命，脖子一硬相當堅持：「我要見我的律師。」

    高明胸有成竹不再糾纏，紅警官鬆一口氣後輕一點頭：「好的。」

    大群人最後看一眼這可憐的男人，然後各自打個招呼離開辦公室，到了警局外面大街上又寒暄幾句。高明這輩子從未如此感激過一個人，還是很誠懇的說了聲謝謝，對他來說一個謝字已經很難得了。

    紅警官倒呵呵一笑，說話口氣一貫的男人化：「我肩膀上三朵花本來就是你給的，難道高隊長利用我一個女人會去害人嗎，我不信。」

    高明反倒一呆後搖頭失笑，這話說的倒也慷慨，他一向卓著的信譽在這刻起到作用，幾乎所有人都陪著他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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