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小青看了一眼，想跟上去，但此刻卻又沒什麼心情。

    ······

    一顆樹梢之上，兩人並肩踩在樹葉上，望著天邊的明月，良久不語。

    小白沒說話，林自華也不急，只是心平氣和的等待著。

    成為天人之後，他的心性也進一步提升了。

    「公子。」

    足足半個多小時過去，小白才神色複雜道：「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該怎麼說才好，索性直接一些吧。」

    「不知公子，可嫌棄我們這些妖怪？」

    林自華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但在我看來，人也好、妖也罷，只要三觀一致，能走到一起，便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至於可怕···」

    「最可怕的，從來都是『人心』，當然，說是『妖心』也沒錯。」

    「一桿子打死所有人，從來都是錯誤的做法。」

    「公子這麼想，我便放心了。」

    小白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眼底的神色依舊複雜：「我看的出來，小青很喜歡公子。」

    「非常喜歡。」

    「想一直與公子在一起那種，甚至願意與公子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一起生、一起死。」

    林自華聞言，先是一驚，隨即沉默下來。

    他不是白痴。

    如之前能感受到任雅琪喜歡自己一般，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自然也能感覺到小青的想法。

    其實小青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但要說她真就是個小孩子，顯然也不對。

    至少她知道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

    「你的意思是？」

    林自華反問。

    「我自然是希望公子能與小青在一起，一個是我的好友，一個是我朝夕相處的妹妹。」

    「你們在一起，我會很開心。」

    「而且，辦完公子的事情之後，我會離開這裡，去尋找自己的恩人，並與他結婚生子。」

    「若是你們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小白笑容越發燦爛，卻又認真道：「當然，我不是逼迫，我多少比小青懂事一些。」

    「明白感情的事，強求不來，要看雙方想法的。」

    「所以，才來問問公子，你會與小青在一起嗎？」

    「···」

    「我不知道。」

    林自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或許不久之後，我就會離開。」

    「我想，最好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這樣麼？」

    「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吧？」小白回了一聲，隨即，兩人都沒再說話。

    又過了許久，小白轉身：「公子，我先回去了。」

    「夜裡冷，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我再看會兒月亮。」

    小白走了。

    林自華乾脆盤膝坐在樹梢上，一陣撓頭：「其實，我還是該注意一下分寸？」

    「她們或許對於『兩性』的感覺沒那麼明顯，但我還是該儘量保持一些距離。」

    「欠下這麼一些情債，有些頭疼。」

    聶小倩冒出頭來，幽幽道：「主人，其實我看的出來，小白姐姐比小青更喜歡你。」

    「啊？」

    林自華一驚：「她不是說，要去找自己的恩人，去···」

    「或許她以前是這麼想的吧？剛才也在這麼告誡自己？但都是女人，我能看的出來，她其實早就喜歡上主人了，比小青更早，且愛的更深。」

    「如果我是她···」

    「我也不願意跟自己的妹妹搶喜歡的人。」

    「至於恩人。」

    「其實要報恩，也不只是以身相許這一種，不是嗎？」

    「如果她什麼都不懂，或許只能選擇這一種方式，但主人，你這段時間，有閒暇的時候，不是常給我們講故事麼？」

    「故事中，可是有不少『報恩』的法子咧。」

    「我想，如果你與小青在一起了，她應當會獨自離開，說是去尋恩人結婚生子、報恩，實則，卻是給他帶來一生平安、一世繁華之後，便默默離開，獨自修煉了吧？」

    聶小倩一手托腮：「都怪主人長的太好看了啦。」

    林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