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並沒有隱瞞，一直安靜的筆仙權景浩終於飄了出來，顫聲問道：「所以……我們的死，都是因為金泰敏……不，因為朴女士？當時的最高執政者？」

    「她才是幕後元兇？」

    不等回答，他慘笑道：「是啊……我早該想到，誰能壓住整個韓國一年不注意這件事？誰能在當時壓住軍警部門不救援？誰能讓全韓電視網絡都眾口一詞『在救援』？呵呵……我生在韓國，卻沒想到，被執政者當做了祭品！！！」

    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悽厲地嘶吼出來。頓時，四面八方，再次響起了那種咕嘟咕嘟冒水泡的聲音，一種無盡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

    李貞淑嘆了口氣：「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不說別的，單單是中元節你救了我，如果能幫你報仇，我早動手了。」

    權景浩沒有說話，許久才沙啞道：「謝謝……」

    「不過，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不急。」秦夜忽然開口道：「也不一定就是朴女士。她身邊的親信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如果是我來做，發現金泰敏聯繫上了朴家，我一定會安插更多的人手到他身邊。比如……秘書，助理，發言人……他們同樣有實力發動世越號事件。而朴女士……只需要點頭而已。」

    權景浩笑了，猙獰地舔了舔嘴唇：「沒關係的……我可以等……」

    「我只要世越號真正發動者的性命，已經等了五年了，我不在乎再等一個月……」

    至少，現在範圍已經縮小到了十個人之內。

    秦夜點了點頭，坐到電腦前，一張張地翻看起資料來。

    有時候，看破謎底並不需要完整的證據，只需要一道詳細的推理，大膽猜測，再反向尋找證據。

    這並非不嚴謹，用這種方法破案的多了。遠的有「輪椅上的老人」這部偵探界不朽名作，近的……有「無證之罪」……

    他仔細地看著，李貞淑在後面靜靜觀察。足足過了八分鐘，才說道：「或許你在找的是這個，第21頁。」

    秦夜立刻翻了過去。

    眼前的文件都是照片。而照片上的內容極其古怪。

    正中央，放著一尊棺材，西式棺材，畢竟韓國信的是天主教。四周擺著各種雕塑，但明顯不屬於天主教中任何一種。亡者的經幡從四面垂下，壓在棺材底部，帶著強烈的宗教色彩，以及絢爛的顏色。

    棺材周圍，用紅色顏料畫了一圈看不懂的咒符。而旁邊……蔓延出去數百盞燈古式油燈！

    歐美的古式油燈和華國不同，確切地說，是提燈。而那些提燈中……散發的卻是一片綠油油的光芒。

    「這是……」秦夜深呼吸了一口，複雜地說道：「招魂儀式？」

    李貞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身後，伸出手點擊著鼠標，將圖片一再放大。

    這個姿勢，她一隻手趴在秦夜坐的椅子上，一隻手越過他，仿佛是擁抱。青絲垂下，如同落在臉上的羽毛，一種若有若無的瘙癢從皮膚上傳來，一直癢到了心尖上。而因為俯身的動作，對方露出一截雪白的頸脖，以及兩條優美的鎖骨。仿佛造型優美的羊脂白玉。

    秦夜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瞟了上去。腦海中的黃色廢料已經產出了一噸……

    罪過罪過……看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正襟危坐。然後……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

    一位90分以上的美女，用這種無意勾引的姿勢，距離自己不足三寸，不知道抹的什麼香水，清淡而優雅，不停往鼻子裡鑽，心臟跳得厲害，腦海中已經開始放映自己一口咬上形狀優美的鎖骨，再輕輕舔過去的畫面。

    「這是超清圖片，放大十倍看……」就在這時，李貞淑收回手，直起身子看向秦夜。突如其來的停頓，兩人的目光第一次在空中正式交接。

    無比尷尬。

    秦夜輕咳一聲，收回目光，裝模作樣看著電腦。

    李貞淑笑了。

    手輕輕摸上秦夜的臉，完全是成熟女教師引誘小鮮肉學生的場景……空氣中飄蕩著曖昧的甜膩味道。很溫柔，她的手有些冷，覆蓋在滾燙的皮膚上，卻帶給人一種雞皮炸起的快感。秦夜忍不住狠狠吞了口唾沫。

    難道……莫非……今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