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好像說什麼，李小姐冷笑著就離開了……當時我就看到這麼多，但是我發誓，這一幕我記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們的神態，舉止，表情，我不可能記錯……絕不會！」

    這一切，就是他立地無常的原因。

    「等等……」就在此刻，安素美忽然小心地開口了：「你……如果記得請，還記不記得……和李小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有什麼特徵？」

    權景浩愣了愣，隨後沉思起來。

    安素美深吸一口氣，無比謹慎地提醒道：「比如……手上？脖子上？」

    權景浩目光一亮，猛然抬起頭：「他手上，脖子上，都布滿了刀痕！陳年刀痕！雖然很久，但是還留著印子！」

    「二號！！」話音剛落，安素美就驚呼道：「他是二號……小鬼當初和一號二號見面的時候，一號沒有任何特徵，但是二號……面具遮蓋不了他全身的刀痕！他正好負責沿海除釜山之外的地區！而我負責大邱釜山！一號負責最核心的京畿道廣州市！」

    「我明白了……小鬼懂了！為什麼五年前李小姐忽然戒備我們……就是因為……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她……不再認可魯緬采夫大人的命令了！」

    秦夜愣了愣，呼吸同樣急促起來。

    他深深看著權景浩：「你記不記得……當時那個男人的容貌？」

    「記得……」權景浩七竅中血水拼命流下：「我立刻畫給你們……」

    他的陰氣毒蛇一樣瀰漫出來，飛快勾勒出一個男人的外形。

    中年，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禿頂，但是渾身都布滿了傷疤，仿佛……被人一刀刀割開過那樣。

    傷疤不知道多久了，卻深深留在他皮膚上，而他的眼睛右眼是灰白色，單獨的左眼看起來卻帶著一種平和的感覺。

    這是一個長相就充滿矛盾的人……看過一次很難忘記，秦夜手指一彈，這幅畫面飛快映到了一張紙上，自動飛了起來，飄向下方的24層。他相信金泰姬應該很快就會給他答覆。這個人太有特色了。

    現場只剩下了一片呼吸聲，秦夜目光緩緩看向了安素美，對方頭也不敢抬，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人……」空氣如同寒冰，求活的欲望讓她大腦瘋狂運轉，她不想死……讓自己死，是因為自己的價值還不夠大，如果能再大一點……再多一些……

    秦夜當然不會去顧慮她的想法，冷冷開口：「一個班，幾十條人命，你沒活下去的可能。不過，我會讓你痛快一些。」

    話音未落，四面八方陰氣已經蛇一樣纏繞到他指頭上，一股巨山一般的威壓讓安素美心驚膽戰。眼看著那根指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全身瞬間如同打開無數小口，陰氣瘋狂湧出，靈體都在虛幻！

    不要……不能……我不想死！

    她心中拼命尖叫，咬著牙齒抵禦著這排山倒海的力量。大腦仿佛走馬燈一樣看到她數十年來的畫面，就在此刻，她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我還有秘密！！」

    刷……指頭摁在了她的額頭上。安素美全身發抖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秦夜。那雙赤紅的鬼火之瞳，讓她的心都在隨著跳動。

    「你是想拖延死的時間？」秦夜坐回了沙發上：「讓你痛快地灰飛煙滅，是現在。」

    「過了這次，到你真正該死的時候，你不會那麼痛快。」

    安素美脫力一樣跌坐在地上，隨後立刻彈了起來，拼命磕了個頭：「不……不是的，我剛想到一件事！大人應該會有興趣！」

    不等秦夜問，她就自覺地說了起來：「我……還有一條任務，是前天下來的。命令是，裝滿火車。」

    「一二三號，是以韓國的立地來劃分的，一號負責京畿道，二號負責沿海。我則負責大邱和釜山兩個重要城市。以前，我都是在釜山將中了永恆之蛇術法的人類送上火車，從沒得到過裝滿火車的命令！」

    「以前……都是通知小鬼，幾點，哪個站台送上去。從沒有像這一次這樣！我、我是說……大人，俄羅斯地府的計劃還沒有結束。小鬼願意為大人馬前驅！重新回去掌管三號區域！並且將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告訴大人！」

    沉默。

    秦夜目光微微閃爍，手指輕輕敲著扶手。許久才道：「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