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將死 七、第一篇學術論文_頁2
個紙條,可見他不僅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且仔細核對原書訂正了錯訛,並在不少地方增補了江水源沒見到過的資料。
江水源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唯有起身深鞠一躬;「謝謝!」
韓先汝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又拿起江水源的那篇論文看了起來。
事實上,韓先汝不僅是淮安府立師範學校的校長、國學系的主任,同時還兼任《淮安府立師範學校學報》的主編,這些年經手的稿件不知其數。而且他本身就是國學方面的學者,浸淫其中達數十年之久,一篇論文到他手裡,大致翻一遍就大致知道深淺好壞。
&不是寫得很爛?」
這可是江水源在那本書稿的基礎上,花費一個月工夫殫精竭慮寫出來,代表他現在能達到的最高水準,所以他看到韓老先生沉默不語的樣子非常緊張。如果韓老先生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雖然不至於讓他萬念俱灰,至少可以讓他花費兩三個星期來療傷。嗯,內傷。
韓先汝笑了起來:「不用緊張,你寫得很好,甚至比我們師範學校國學系很多學生的畢業論文都好,尤其在立論角度、論據徵引上,非常新穎、非常紮實,得出的結論也令人信服。唯一遺憾的是,你對近五十年來社會、經濟、政治乃至學術風向的轉變缺乏一個總體把握,導致對全國國學論難比賽辯手引用論據變遷的分析只浮在表面,沒有達到足夠的深度和厚度。《孟子》裡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江水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的確沒想到這一點。」
&怪你。眼界這東西都是一步步打開的,誰都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誤,生而知之的那是聖人!何況你現在既然知道了這些,以後不就可以避免再犯這種錯誤了麼?」韓先汝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當然,現在讓你來概述近五十年社會、經濟、政治乃至學術風向的轉變,未免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江水源知道韓先汝說的是實話。沒有足夠的學識和豐富的閱歷,想概括近五十年來的各種變化,確實很容易大而化之,說些隔靴撓癢的外行話:「那這篇我先拿回去,回頭重寫一篇再向您請教。」
韓先汝沉吟片刻:「要不這樣,你把論文留下我給你改改,再添上幾段關於近五十年來社會、經濟、政治以及學術風向的轉變對論據變化的影響,然後咱倆聯合署名,發到《淮安府立師範學校學報》。你意下如何?」
&啊,好啊!」對於這等好事,江水源當然是求之不得。
韓先汝戴上眼鏡,拿起紅筆說道:「那你別著急走,我現在就開始動筆改,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你。你可以在旁邊看著,如果有什麼不同意見,也可以馬上提。」
就這樣,江水源同學生平發表的第一篇學術論文很快新鮮出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