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則是喝茶看著南宮瑾離去的背影。

    周生看看我，回來後問我：「瞞著南宮大師真的好麼？」

    「沒什麼好不好的，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你也要有心理準備，趁著這兩天有好日子，你馬上交代後事，我會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妥。」

    周生聽我說點了點頭，轉身便去找自己的妻子孩子了。

    我在院子裡面無事，偶爾看看阿忠，阿忠問我：「我真的快死了？」

    平靜後的阿忠還是很正常的，沒有發狂。

    「差不多吧。」我說著看阿忠，阿忠問我：「那我還能活多久？你給我吃饅頭也是有原因的吧？」

    「你雖然和我差不多的傻，但是我感覺有時候還是比我聰明那麼一點的。」說完我笑了笑，阿忠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看著我發呆了一會，不再說話了。

    「認識五穀雜糧，總有一些人間煙火，如果能超脫這些，你死的時候也不會受罪，戒掉貪嗔痴慢疑，酒肉財色，對你有利無害。」

    阿忠看著我：「人都死了，要這些什麼用？」

    「也不見得，人死後要去陰間，陰陽路，奈何橋，忘川水，還要遇見小鬼陰差，有道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沒有買路錢，你又是做刑警的，你以為那麼好死呢。」

    我說完搖了搖頭，不懂的人就是這樣。

    阿忠沒回答，站在我身後問我：「死了真要那樣？」

    「死了也沒什麼，就是從人變成了鬼，你要是成了厲鬼，說不準能法力高強，這麼想是不是很威風。」我於是問阿忠，阿忠滿臉意外：「我們好歹也算朋友，你難道一點也不難過？」

    「難過？」我挑了挑眉毛：「你想多了，我們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會難過，難過也沒辦法改變什麼，還不如高興一點。」

    「我第一次聽說，朋友死了還要高興的，不知道的以為是敵人死了。」阿忠說，我看了他一眼：「那就當敵人死了好了。」

    心情會好點吧。

    阿忠給我說的一臉怔住，半天才說：「那你什麼時候死？」

    這話

    「我也不清楚，不過也快了，活不過你也說不準，我的命閻王那裡早就沒有了，是我丈夫歐陽漓給我換來的，用他自己的給我換來的。」我說著也沒太多的難過，阿忠一臉震驚，我看他還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都能花錢買別人的命，壽命怎麼就不能換了。」

    給我一說阿忠無語了，我則是說：「看開一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忠氣的嘴角抽了抽：「死了也能好起來的不多。」

    我笑了笑：「死未必不好，我覺得死了也沒什麼，或許投胎來世你是個貴公子什麼的，那不是挺好的麼？現在你也沒有房子，你也沒有女朋友，工作一月六千元，去了吃飯喝酒交朋友人情的，你也就不剩什麼了，有什麼意思？」

    「我還有父母弟弟呢。」阿忠忽然說，我才沉默了一會，與他說：「那些都是你上輩子的冤情債主，這麼說吧，你死的這麼早，就是來和你父母討債的，也就是說，其實你就是個討債鬼，你之所以來了你父母這裡，你是要他們傷心難過的。」

    「我還是不想離開。」阿忠說。

    「誰也不想死，我明白。」

    阿忠無語，看著我半天說：「你不能別這麼跟我說話，讓我倍感壓力，好像自己是個死人了一樣。」

    我於是看了一眼阿忠，挑著眼皮，一副壞人模樣：「你知道就好，對人別抱著那麼大的期望，就好像你以為自己活到九十歲沒問題一樣，那樣只會在死的時候自怨自唉。」

    「又來了。」阿忠已經和我無話可說了，我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麼的氣人，不過是說了一些他不愛聽的話吧，但看阿忠好奇好笑的樣子，總算是他看開了一點。

    原本阿忠以為我不說了，沒想到我還是說：「不過你這樣的人多一個也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阿忠更加的無語了，乾脆不說話了。

    但過了一會阿忠問我：「吃了那個腦丸我會多活一段時間麼？」

    我低頭看了一眼乾坤袋裡面，回了一句：「吃了能多活幾個月吧。」

    「那吃不吃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