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木桌面上的蘭花雕紋道:「而且那日的降誕日,我們一定要讓陸朝宗高興,不然蘇府怕是難逃一死。」
今日蘇欽順在宴上頂撞陸朝宗,那陸朝宗雖難得的未計較,但卻定然已經放在心上了,畢竟那人睚眥必報且心眼小的名聲,整個宋陵城人人皆知。
&府內幾百條無辜的人命,父親難道就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嗎?」緊緊的攥著帕子將雙手蜷縮在心口處,蘇阮的腦中又回想起上輩子那日的血腥場面。
&親心中皆是國家大義,哪裡有什么小家。」蘇致雅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道:「父親愚忠,不知成王敗寇之意,執意逆勢而行,除了傷到自己,連累他人,根本就傷不著那陸朝宗的半根毫毛。」
&啊。」聽到蘇致雅的話,蘇阮頹喪的低下腦袋道:「千古功名不過一張薄紙,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後人說書事。」
這陸朝宗就算是被人詬罵又如何,他享盡了天下權勢,定然不會管那些未知後世。
&陸朝宗被外人稱為奸雄,奸雄也,奸人之魁首,善弄權欺世,奸詐狡猾非常,心思詭譎多變,便是他身邊跟著的那大太監總管刑修煒,就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是剛才在宴上遞請柬的那個?」那太監長的唇紅齒白一副陰柔相,蘇阮頗有些印象。
&刑修煒善使陰柔手段,別看他長那副女兒模樣,這朝廷之上吃過他虧的人,沒有一大半,也有一小半。」
說到這裡,蘇致雅突然便停了話,主屋那處傳來聲響,是平梅端了兩碗香薷飲過來。
&梅,你也忙了一日了,回去歇息吧。」
主屋外頭已然掛起了紗燈籠,氤氳晦暗的暈黃燭光下,隱隱綽綽的顯出紗上繪製著的山水鳥林圖文。
&應了蘇阮一聲,平梅將手中的兩碗香薷飲置於紅木圓桌上,然後垂著腦袋退了出去。
主屋的雕花實木門被輕輕掩上,蘇致雅端起面前的香薷飲輕抿一口後道:「你這丫鬟性子看著倒是還不錯,比那個什麼綠玉的要好多了。」
&玉已然被我打發給了前院的管事。」聽到蘇致雅的話,蘇阮微垂眉眼道:「都十八了,差不多了。」
蘇致雅不常來蘇阮這處,卻已知那綠玉不懷好意,可憐她這日日與其相處之人還看不透那丫鬟的心思,真是有些可悲。
&嘛。」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蘇阮,蘇致雅並未深究,只繼續與蘇阮談論那陸朝宗道:「阿阮,下月十五那陸朝宗的降誕日,你覺得咱們蘇府應當送什麼禮?」
&哥,這事怎麼倒問起我來了?」抬眸看向面前的蘇致雅,蘇阮聲音纖軟道:「大哥若是有話,但言無妨。」
&阮真是越發聰明了。」蘇致雅大笑一聲,穿著儒服的模樣霞姿月韻,俊美清雅,怪不得有人將蘇致雅比對潘安子健,言其才比子建,貌若潘安,讓宋陵城內的才情女子芳心暗許。
&阮可知,那陸朝宗今日手中捏著的兩顆核桃,乃千金不止的一對花中花?」斂下面上神色,蘇致雅一副正經模樣道。
&中花?」歪了歪頭,蘇阮面色困惑。
&言是核桃王,世上再無比其更加珍貴的核桃。」
&哥的意思是……」
&的意思是,這陸朝宗看著好似對阿阮你今日雕刻的那隻桃花桃甚是感興趣,阿阮的手藝好,不知有沒有雕過核桃?」
&沒有。」蘇阮今日會想到雕刻那隻桃花桃出來,也只是偶然罷了,她實在是被那陸朝宗嚇得厲害了,才突然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的手藝粗鄙,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而且大哥剛才也說了,那陸朝宗手中已然攥住了天下最珍貴的一對花中花,哪裡還看得上我雕的核桃。」
話罷,蘇阮吃了一口面前的香薷飲,目光落到那裝著香薷飲的茶碗上。
這隻茶碗是蘇府內最為普通且常用的白玉茶碗,通體雪白,毫無瑕絲,意在彰顯讀書人乾淨無暇的清高亮節。
注意到蘇阮的目光,蘇致雅突然道:「阿阮,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塊羊脂白玉,今日父親以雲紋漆耳杯底之字暗諷那陸朝宗,我們也可以用此羊脂白玉制碗,用此碗表忠心之意,正好相互抵消,你覺得如何?」
&哥,俗話說君子如玉,這羊脂白玉怕是與那陸朝宗不合。」蘇阮端著手裡的白玉茶碗,聲音嬌細道。
37. 第 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