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說道：「這不是老羅的靈異。棺山客....這個末代，是何足道的東西啊。」

    棺山客。

    何足道？

    「棺山客是那個末代靈異的自稱。」屠蘇見狀解釋道：「你猜的沒錯，它的靈異規則確實需要以棺材作為媒介才能生效。而它寄生的對象，則是大約一百年前的人，是個狂妄的小子，叫做何足道。」

    「一百年前。」

    「那個時候，戰亂年代剛剛結束，炎州百廢待興，而很多靈異圈的門閥世家在那個時候都非常活躍。」

    「其中有像現在師徒派這樣抱團取暖的。」

    「但也有一些，是一脈獨傳的，鬼市那些人基本都是。」

    「而何足道也是屬於一脈獨傳的那種。棺山客的信物則是他們那一脈傳承下來的，晉升末代的媒介。」

    「不過棺山客的寄生條件非常高，只有完整承受住它的靈異侵蝕，才能得到它的承認並被它寄生。所以雖然有一份末代傳承，但是何足道那個門閥派系，其實已經有數百年沒出過厲害人物了。」

    「寄生....」荀曦眉眼低垂。

    「澹定點。」屠蘇見狀笑了笑：「相比於其他末代，棺山客還算正派了，大統一時代也是受過敕封的。」

    「受過敕封，還殺人？」

    「沒殺過人，就不會被敕封了。」

    屠蘇語氣平澹地說出了一個略顯殘酷的事實。

    「而且它估計是想跟著你們出來吧。」

    屠蘇想了想，繼續道：「末代靈異也是有智慧的，棺山客肯定也不想和何足道一起留在羅豐縣城裡。」

    「原來如此。」

    荀曦聽到這裡，也回憶起了出來時看到的，那被埋葬在羅豐縣城下的無數棺材。如果那些不是羅老太爺所為，那就是屠蘇口中這個何足道的手筆了？

    「了不得。」

    「當然了不得。」說到這裡，屠蘇也是露出了佩服之色：「你也看過資料，知道薪火歷之前的靜默時代。百年時間裡靈異事件全面沉寂，原初存在暫且不提，至少末代以上不顯，末代以下不出。」

    「這就是他做的。」

    「這麼勐？」荀曦挑了挑眉：「他怎麼做到的？」

    「不清楚。」

    屠蘇搖了搖頭：「我當時找到他的時候，大局已定。他還開了家小賣店，說以後要靠這個養家湖口。」

    「為什麼？」

    「沒鬼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透著山一般的沉重，這背後的寓意讓荀曦都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怎麼說江山代代狠人出，在靈異事件的壓迫下，炎州大地億萬民眾，出個離譜的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又從屠蘇這裡知道了一些隱秘。

    而在那之後，荀曦則是說回了正題：「這次對我動手的是師徒派里的道德觀，你在記憶力也看到了。」

    「所以？」屠蘇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麼辦？」

    「一勞永逸。」

    荀曦一邊取出遊方道士的古舊海圖，一邊說道：「我幹掉了他們其中一個人，得到了他的記憶。所以我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進入的靈異之地，我打算去那裡蹲守，然後設法把這個交到他們手裡。」

    把古舊海圖送給道德觀。

    然後再設法刺激遊方道士和道德觀衝突。

    等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再漁翁得利，最後跳出來摘桃子，一口氣滅掉道德觀，殺一殺師徒派的銳氣。

    「這個計策真是卑鄙無恥。」

    屠蘇搖了搖頭。

    「還有。」荀曦面不改色繼續道：「秦壽還留在那個靈異之地，八成是想要把吳德和孫元慶打劫一遍。我們守在那個入口，等秦壽打劫完出來，再來一個黑吃黑，還能把這口大鍋扣在他的頭上。」

    「至於到時候從秦壽身上搜刮的戰利品。」

    「三七分成，我三你七。」

    「怎麼樣？」

    屠蘇聽罷愈發痛心，一把拽過荀曦手裡的古舊海圖：「還等什麼？趕緊出發，晚了搞不好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