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一般。

    不錯，對他們來說這確實就是一場噩夢，而且他們的噩夢也只是剛剛開始，因為那第一發炮彈並不是真正的攻擊，而是一發校準彈。

    就在這發炮彈爆炸之後的幾個呼吸之間。

    「轟，轟，轟......」

    第二門、第三門…… 二十門紅衣大炮同時發出怒吼。一時間，河面上炮聲震天，火光沖天，整個天地都在顫抖。

    巨大的轟鳴聲終於是讓那些發呆的士兵們驚醒，他們抬頭看著那一枚枚正在快速接近的炮彈，如夢初醒。

    「快跑啊！」

    反應快的士兵立刻丟下武器轉身就往城下跑去，有人帶頭之後，便有著更多的人直接開始逃跑。

    但此時明顯已經為時已晚，

    二十門紅衣大炮齊發，潁陽城的城牆瞬間淪為死亡的靶場，炮彈轉瞬即至。

    一枚炮彈精準地擊中城牆垛口，火光乍現之處，堅實的石塊如脆弱的齏粉般被炸飛，化作致命的暗器，向四周散射。

    城牆上的士兵們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衝擊，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起，重重地摔落在數米之外，有的脖頸折斷，軟綿綿地癱倒，沒了聲息；有的胸膛被石塊貫穿，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腳下的磚石。

    緊接著，又有炮彈接連落下。

    在城牆的中段，一連串的爆炸如同洶湧的怒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揉捏，大塊的磚石結構開始鬆動、崩塌。

    原本整齊排列的城磚紛紛脫離，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那些沒有來的及逃走的士兵們，被這傾瀉而下的磚石洪流瞬間吞沒，有的被直接掩埋，只露出幾隻絕望掙扎的手臂；有的被砸斷了雙腿，困在廢墟之中，發出悽慘的呼喊，卻很快被後續的爆炸聲淹沒。

    而在城牆的轉角處，一枚炮彈斜著嵌入牆體，短暫的停頓後，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城牆像是被引爆的火藥桶，以爆炸點為中心，向兩側呈扇形炸裂開來。

    巨大的石塊被高高拋起，在空中相互碰撞、破碎，而後如隕石雨般墜落。

    城牆上的士兵們毫無招架之力，有的被石塊砸中頭部，腦漿四濺；有的被氣浪掀翻，在半空中便被紛飛的碎磚割破了身體，鮮血如注，飄灑在瀰漫硝煙的空氣中，將城牆染成一片血腥的修羅場，曾經堅固無比的城牆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在炮火的肆虐下痛苦地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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