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根 195、孽海情天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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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龍斌就像被蛇咬了一口,慌忙往後躲,很不適應這女人的大膽。在他的家鄉,那些十七、八歲未出嫁的姑娘都羞澀的很,哪有像她這樣的,簡直就是要吃人的狐狸精,心裡不免膽怯,嚅嚅回答:「二十一,你呢?」
香梅咯咯直笑:「小孩,姐姐二十四。」
戴龍斌不相信她的話,看她面相也就十八、九歲。他不屑地說:「少唬我,二十四歲還不嫁人?在我們那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黎香梅輕佻地說:「嫁人!我也想啊。像你這麼大的男人死的死,當兵的當兵,我們屯就剩下兩個跛腳的,大家還打破頭想搶回家去,哪有我的份。十七歲那年我爹倒是幫我找了個好相公,可惜我沒那福氣,還沒過門那男人就被徵招出去,死在外面再也沒回來。現在還有誰會娶我,要不我嫁給你好嗎?」
戴龍斌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嘣出一句話來:「咱們是敵人。」
香梅咯咯笑道:「什麼敵人!我外婆就是中國人,我身上也流著你們中國人的血液。我們屯離邊境近,幾乎家家都和那邊有千絲萬縷的聯糸。小時候我常跟外婆去拜訪那邊親戚,從沒覺得中國人是我的敵人。哎不說了。」
她見天色黯淡,站起身點燃火塘中的木柴,像變戲法似的從山壁這個洞裡掏一點,那個洞裡挖一點。火塘附近頓時變成一個小廚房,竟然還有一掛燻肉。
「肚子餓了吧?我煮飯給你吃。」
戴龍斌瞠目結舌:「這些東西放多久了?能吃嗎?」
「毒不死你,是我爸讓我提前預備的。他是名軍官,在柬埔寨。我爸估計你們會打過來,囑咐我要保護自己,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
「你家裡就沒其他人?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裡來?還有你所在的部隊,他們不找你?」
香梅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沒人會找我,奶奶病死了,媽媽在十多年前跟美國人打仗死了。遠房親戚不知道有這個洞,我也不是部隊士兵,念完醫校我爸就把我安排在公安屯上班。這是準軍事組織,相當於你們那民警。這時候兵荒馬亂,他們自顧不暇哪還會記得我。」
「火和煙會不會把敵人引來?」戴龍斌在潛意識中已經把黎香梅當成自己人,言語中和她親近許多。
「敵人!什麼敵人?你才是我的敵人。」香梅戲謔道:「放心,山洞的縫隙很多,只要把洞口堵牢,外面看不到火光。」
她用木製的水桶將大鍋灌滿溪水,然後脫去上衣站在小溪中清洗。但見山峰如玉,兢兢似兔。
戴龍斌趕緊低下頭看自己的傷腳,那腳腫的如發麵饅頭,稍一動彈便痛入心扉。他摸了摸腫脹處,試著活動活動,覺得應該是肌肉扭傷,估計休息一兩天就能恢復。
儘管他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在痛腳上,可耳邊傳來的溪水聲卻有無窮的誘惑力,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
「想看就看,別跟做賊似的。」似玉的俏臉,綻放出如花的笑顏。
勾魂的儂音臊的戴龍斌又低下頭,胸口處仿佛打鼓一般怦怦亂跳。
「你也去洗洗。」黎香梅帶著一身如玉的水珠,竟然直接走上岸來。
和戰友在一起,戴龍斌會拿女人品頭論足說些葷話。然而把他單獨放在女人面前,他會變成另外一種人,不是野獸,而是羞澀的小男孩。他躲躲閃閃說:「你先洗。」
「難道我還會吃掉你不成?」黎香梅攙起戴龍斌,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嬌笑道:「小弟弟還挺害羞。放心,沒人看你,彆扭扭捏捏的假正經。我扶你過去。」
手足無措的戴龍斌本能地把另一隻手遮遮掩掩,可有些東西就是不給他面子。
香梅滿臉是笑,扶著他在溪水中坐下,將纏在傷口上的布條慢慢解開,那布條紅紅艷艷,竟是她的內衣。
「還好傷口沒發炎,用不著再纏。瞧你身上的味,早該下來洗。我是衛生員,什麼沒見過啊,你還把自己當個寶。把手拿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寶貝。」
黎香梅打開戴龍斌的手,溫言軟語道:「她們都說男人好,逮到一個就當老爺供。前幾天有個通信兵來送信,給我們屯三個寡婦騙了去,還想讓我試試。可他那人瘦的跟猴子似的,比我還矮半個頭,臉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你猜後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