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旨到 第十一回 東窗事發怎麼破
翌日。
本宮正陪著皇上用早膳,就笑公公一個人在旁邊伺候著。早熟的知了開始叫喚,跟老頭兒一樣嘮叨得叫人心煩。
他說:「愛妃啊,聽說你房裡的半扇窗戶壞了?」
本宮喝著小米粥,一聽,噎了。一陣猛咳,臉漲紅到了脖子根。
「啊呀,朕就問你窗戶的事兒,你臉紅什麼。」他偷笑。
等到好不容易緩過勁,本宮正經危坐,正經回答,「皇上,季公公弄壞了本宮的窗戶,你記得往他的月銀里扣。」
皇上不理會本宮的話,自顧自繼續說,「你還說他年紀大脾氣臭?」
「……」
他大笑,笑得背都弓了起來,十足一個佝僂的小老頭,半點沒有帝王至尊的形象。本宮臉色難看,皇上笑點有些低,無奈瞟了一眼笑公公,意思是:公公,你快勸勸皇上。笑公公卻亦是滿皺紋的笑意,似是對本宮昨日與季越幹得那檔子好事兒很是津津樂道。
現在冷靜下來回想,本宮承認,其實本宮與季越那樣挺幼稚的。
「小迷~」老頭兒笑夠了,忽然正色。本宮眼皮抬了抬,沒說話。只聽皇上苦口婆心,「下回,下回你們小聲點,有些事兒還是偷偷說比較好,畢竟這宮裡人多眼雜的,是不是?」
「咳咳咳咳咳……」本宮咻地丟了筷子,捂了半張臉,猛咳著跑了。
還聽得見皇上在後面跟笑公公調侃,「常笑你瞧,皇后這回真臉紅了餵。」
那之後,本宮和季越再一次陷入冷戰。
咦?本宮怎麼會用「再一次」?
黃花和幾個小宮女看本宮的眼神都有些閃爍,用膝蓋饅頭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宮裡的八卦風向再一次轉向了本宮的愛恨情仇。從醋意大發打死妙齡宮女發展到了,皇后娘娘一朝撲倒聖僧不成,心理扭曲看上貌美公公。
大家都覺得本宮的口味越來越重。
本宮心想,委實是這些深鎖在宮牆之中的奴才們太過寂寞,而本宮為人一向良善,全當給他們消遣幾遭,打發他們暗無天日的奴役人生,於是自個兒在佳儀宮裡照吃照喝,倒數著禁足的日子,不與這群人計較。
寧榮閣要同本宮認親的事情,一時里也沒有下文,可能是被皇上壓著,本宮讓黃花去打聽,宮內外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仿佛一夜之間,只是本宮做了個夢,根本沒有發生過。
倒是如空大師,回想他那日來送本宮諦聽玉佩的時候還算正常,未料沒幾日病情卻又反覆,見著本宮總是一副手足無措的青澀模樣,好似情竇初開。本宮剛開始還想關心一番,可他沒說兩句就要躲開本宮,本宮遂有自知之明地不再難為他與本宮說話。
「娘娘……」
再一次,當如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處,逃也匆匆的時候,黃花忍不住開口喚了本宮一聲。
「嗯?」
本宮側目瞧了一眼身後欲言又止的小宮女。
有時候真覺得她這模樣很欠揍,仿佛知道什么小秘密,又不肯輕易與你道來,總要經過一陣糾結和徘徊再痛下決心告訴了你,這樣就顯得這個小秘密非常有價值。
她眼風掃過如空離開的方向,「娘娘和季公公爭執的那天晚上……」
哦,本宮略微回想,跟她確認:「本宮窗戶被季公公整壞的那個晚上?」實在是因為本宮與季越起爭執的次數有些多。
黃花點點頭。
「怎麼了?」
「奴婢瞧見了,如空大師當時就站在走廊外的樹下。」
欸?
如空怎麼會站在那裡。他要是一直站在那裡,豈非本宮與季越說得那些話都被他聽到了——「實話不怕告訴你,本宮這藥本是想給如空大師下的,天曉得你如何會在那屋子裡,壞了本宮好事兒!」
喜大普奔啊。
黃花還嫌不夠,又補了一刀,「他站了很久的。」
本宮嘴唇緊抿眉頭深鎖,腦海里有瞬間的空白,等醒神過來,腦補出了那晚加上如空戲份的場景。忽有捶胸頓足之感。這叫什麼,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難怪他見到本宮會這般避之不及和面紅耳赤,敢情不是因為害羞,是怕本宮獸性大發將其撲倒了吃干抹淨。
思及此,腦袋隱隱作痛,本宮揉了揉太陽穴,縱使本宮向來臉皮厚,這會兒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