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五十三章 滄州城外話京都_頁2
界並沒有如果,當他們繞行的過程中,又有幾騎中箭倒下,而更為恐怖的是,他們發現囚車之後的山坡後,居然還有埋伏!
一看見埋伏眾人地裝扮,這群偽裝成馬賊的騎兵頓時喪失了鬥志,再也顧不得返身殺死囚車上的女人,四散逃去。
埋伏在後方的,是一群渾身黑甲的騎兵,正是范閒在這個世界上睜開眼後,看見的同一個隊伍。是監察院陳萍萍院長出京辦理院務時,皇帝陛下特準的貼身騎兵——黑騎!
黑騎們沉默著殺了過去,像狼群撕咬羊群一樣,將那幾十名冒充山賊的騎兵分割包圍,快刀斬亂麻地將對方全部殺死。
「留活口!留活口啊!」坐在黑騎後馬車邊上地費介看著這一幕,急地嗷嗷叫了起來,「可別都弄死了。」
馬車地邊簾被一隻枯瘦的手掀開,車中地老人看了一下四周的局勢,冷冷說道:「費介,你真是關心則亂,這些小雜碎,只怕根本不知道誰是自己的主子,留著那個領頭的就行了。」
費介咒罵道:「范大人趁你我不在。把小范閒搞進京都,險些出事,我怎能不急?」
老人冷哼了一聲,平整了一下自己膝上的羊毛毯子,教訓道:「我是回鄉省親,你自己要偷跑出京,這能怪誰?」
十年後的費介依然是那副怪模樣,斑白地頭髮。褐色的眼神,他皺眉說道:「誰知道範大人存的什麼主意,大人,回京後你得與司南伯談一談了。」
這位老人自然是手握天下陰暗力量的陳萍萍,他微笑著看著遠方那個似乎有些惘然的騎兵首領,淡淡說道:「我自然明白范建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真是胡鬧台!若要這些東西,真是不如不要……」他反覆說道:「……不如不要。」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那名騎兵首領早已遠遠地逃走,迅疾變成了遠方地一個小黑點,這次圍擊明顯是中了監察院的埋伏,只是他死都不明白,明明在老家省親的陳萍萍為什麼會出現在慶國北部的滄州城外!
當看見黑騎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敗了,面對著陰險毒辣的陳院長大人,就連他的真正主子也只有保持唾面自乾的修養,更何況自己。他先前搶先脫陣。所以離黑騎地距離比較遠,黑騎兵們似乎長途跋涉後有些疲憊,追了兩里地後,眼看著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只有收馬回營。
「宗追去了吧?」陳萍萍輕聲問著身邊的親隨。
親隨一彎腰應了聲。
正此時,遠方樹林中又有一灰騎急馳而出,悄無聲息地遠遠綴著那個逃走的首領。
「那不是宗追。」費介皺眉說道。
陳萍萍盯著那個灰影,半天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他讓我們看見。肯定就是自己人……能和宗追保持近乎一致的水準,我記得院裡很多年前有這麼一個人物。」
「王啟年?」
「是啊。」陳萍萍微笑著:「看來我們擔心地那個小伙子,終於學會了一些事情。」
派王啟年出京之後,范閒因為受傷後不方便拋頭露面,籌劃中的書局也去的少了,過了一段深入簡出的日子。只是如今地他早已成了京都名人,尤其是那兩首完全與他經歷不符的詩,更是讓他成了風頭浪尖的爭議所在。支持的人將他視作詩壇天才。反對的人卻將他看作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代表性人物——只是沒有人知道,連這七個字。都是范閒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在暗處也流傳著抄襲的說法,但是「萬里悲秋常作客」實在是太過耀眼,也沒有誰敢站出來厚顏說這詩是自己寫地,所以這種說法還沒有搬到檯面上來。但范閒知道,肯定有那麼一天,因為自己痛打的郭保坤父親是禮部尚書,郭家所交往的都是文壇大家,而范閒一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斷……所謂文人。
正因為爭議性與美譽並存,所以時常有些經常參與靖王府詩會的士子才俊會主動尋上范府來,美其名曰看望劫後公子,實際上都是暗中遞上詩卷,想得到范閒隻言片語的好評。
范閒每每耐住性子親切接待,但對於對方的詩句卻是十分吝嗇評價,畢竟自己早就準備脫離「文壇」,學張賢亮下海經商。再者,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資格,自己才十六歲,仗得只是前世大賢的頭腦,難道就準備收些入幕詞臣,這也太荒唐了!
與詩名相比較,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