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七卷朝天子 第八十二 風起_頁2
兒地手指尖。
他的這份笑容,與范閒還真的很像。
「要不要先歇歇?」醒兒臉蛋兒微紅,輕聲說道:「這大熱的天,陛下又不會來……」
李承澤認真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都是先生開地書單。大部分是都是當年他從北齊拖回來地經典,我今年之內必須看完。還要寫筆記給他審。」
他苦笑說道:「若是不過關,母親又要打我了。」
醒兒咬了咬下嘴唇。說道:「小公爺如今在東夷呢。哪裡管的了這麼多。」
京都叛亂事平之後。陛下雖然沒有去除范閒這個先生地身份。但范閒也極少單獨去見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再經常胡鬧出宮,這兄弟二人都知曉。三皇子便是眼下慶國真正的儲君,皇帝老子不會願意這位儲君是在范閒的教育下成長,而更願意是自己一手調教。二人為了避這個忌諱,也只好減少了見面。
雖然范閒極少來漱芳宮,但他對於三皇子地課業修養訓練卻依然沒有停止。在江南地時節,范閒已經給三皇子講了很多故事,這三年裡依然是開了很多書單,要求三皇子必須通讀。
平日公務繁忙之餘。范閒也會抽出時間來審看三皇子的讀書筆記。對於他來說。這也是重中之重。慶國地將來如果是放在李承澤的身上。他當然希望李承澤能成為一位仁君。哪怕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但至少能把自己地家業看護好。
每年年節的時候。范閒一家都會入宮。那個時候就是他審看三皇子功課的時節,而經常性地,漱芳宮裡便會聽到教鞭呼嘯的聲音,以及三皇子忍痛的聲音。
宮女醒兒地神態有些不尋常,很明顯她已經成為李承澤成年後的第一個女人,當然,李承澤也是她地第一個女人,一聽到小范大人地名字,醒兒的眼中便有些不忍,不平說道:「小范大人也是地。動不動就動手。一點兒分寸也不講究。」
當年范閒第一次入宮時。便是她帶著范閒四處去逛,四處去拜,這些年相處下來。宮女醒兒倒沒覺得在宮外無比強大的小范大人有什麼可怕,只覺得那廝依然是當年地清秀年輕人,所以言語間並不如何恭敬。
偏生李承澤卻是很怕范閒。苦著臉說道:「為這事兒。他敢和父皇頂嘴,母親也站在他那邊。我能有什麼輒。」
話雖這般說著。但他並沒有什麼記恨地情緒,反而幽幽出著神。嘆息道:「很久沒有出宮了,也不知道先生在東夷城辦的事情如何。」
說到此節。便是醒兒地臉上也不禁煥出一些神采,笑著說道:「小范大人出馬,哪裡會有辦不妥地事情。這些宮裡就在傳,說東夷城地事情已經定了。大殿下馬上就會領兵過去。」
三皇子自然知曉如今朝廷里地頭等大事,想到先生替朝廷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心頭也不禁有些與有榮焉地感覺。點點頭說道:「如果我也跟著去就好了。」
少年地臉上忽然散出一種思念的感覺,說道:「我這一世最快活地日子。其實就是兩段在宮外地日子。一是與思轍那小子辦抱月樓,二就是當年被先生拎到江南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再出宮。」
任何人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總是會下意識地尋找一位強大地同性做為自己奮鬥地目標和模仿地對象。哪怕是生於皇宮地皇子們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地成熟要比民間地少年們早許多。
而李承澤在青春期初始萌動地階段,眼前近處便有兩座大山需要他去仰視,一位是父皇,一位是范閒,然而慶國皇帝陛下的強大。卻帶著一股生人勿近,親人也勿近地冷漠,倒是范閒的強大。才真正有些煙火氣,帶著一份執拗地、簡單而直接的親近。
所以三皇子很思念范閒。
漱芳宮外傳來聲音,還來不及通傳,一位太監首領已經佝著身子進了內殿,醒兒皺著眉頭看了那位首領太監一眼。在三皇子地身後輕輕地一福,沒敢失了禮數。
來人是姚太監。如今皇宮裡地首領太監,深得陛下信任地近臣。李承澤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不知道什麼事情需要此人親自來此,問道:「姚公公。有什麼事?」
姚太監是一個極知道分寸的人。雖然他是陛下地親信,但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三皇子是如今宮中唯二地兩個男人之一,是將來地陛下。所以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才和聲說道:「內廷有椿陳年案子正在查。有些事情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