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二十九章 春來我去也_頁2
己已經改變了極多,再也不敢像從前那般胡作非為。
王家大小姐忽然變得如此懂事,倒是唬了范閒一大跳,心想這刁蠻大小姐看來真是愛煞了大皇子,不然斷不至於如此委屈自己。
今日則燕京大都督王志昆回京述職的第二天,大都督親自宴請范閒,便是想謝他代為管教子女。
「這王曈兒是你的粉絲。」范閒皺著眉頭,「你有沒有見過。」
葉靈兒能猜到粉絲是什麼意思,無奈笑著說道:「很多年前倒是見過,那時候她還只是個七八歲的黃毛小丫頭,誰會想到長大了脾氣竟變的如此之大。」
「現在乖多了。」范閒閉著眼睛說道:「看來大小姐們都一樣,都有受虐狂,不下狠勁兒打幾頓,是斷然聽不進道理的。」
葉靈兒臉色一窘,想到當年京都舊事,狠狠地瞪了范閒一眼,說道:「這是在說我?」
范閒依然閉著眼睛,唇角卻浮起一絲淡淡地微笑,說道:「當年你是要打了再招,如今可是不打自招。」
馬車就在二人的對話聲中,緩緩向京都折回,壓榨著路上的冰雪,沿著深深的痕跡前行。范閒感覺車廂中熱的有些過頭,掀開車窗一角。希望能透進些清涼地冬風,眼光卻順著車窗瞥見了一路銀枝雪樹,清美風景。
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卻不自禁地聯想到了自身,賀宗緯那方面不好太逼迫,但他也不如何擔心,待明年解決了東夷城之事,替大慶立下一個大大的功勞。皇帝老子再如何刻厲寡恩,只怕也不忍再逼迫自己。
只是這一路風雪,馬兒困難前行,范閒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皇帝套中地一匹馬,被迫努力地破開風雪,拖著一個龐大的馬車,向著遠方前進,而那遠方並不見得是馬兒想去地地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由寒風冷卻了自己的胸膛及胸膛里藏著的那顆心,放下了車簾,閉目靜思,不論是西涼還是東夷,他如此努力地奮鬥著。其實都是在為皇帝做馬前卒,而他也不想改變這一切,因為整個世間,他暫時還沒有勇氣挑戰的。也只有這位深不可測的皇帝老子了。
如果五竹叔和箱子還在身旁,那情勢一定會有極大的改變,只不過那種改變不見得好。范閒搖搖頭,甩走這個惱人地可能,五竹叔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僕人,但實際上是自己最親地親人,每個人都需要找尋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
好在這位皇帝陛下已經改變了很多,他最近和范閒以及靖王爺賭氣一事來看。雖然極為過分,但至少也顯出幾分人氣——或者說是老人氣。不論是哪一種氣味,至少都證實這位陛下開始從神壇里走了出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個虛無光彩身影。
冬去春來,又是廢話,好吧,總之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裡,慶國早已送走了下的稀里糊塗的無數場雪。迎來了轉暖地天氣。初生的綠芽,瑟瑟地翠花。
而慶國東北方地第一重郡——燕京。則是迎來了一行身份格外重要的隊伍。此時天時已入三月,官道兩側青樹抽枝,於春風之中招搖,就像是舉著花束喊歡迎歡迎地孩子,看來連這些植物都知道這行隊伍的重要性。
燕京地處偏北,從京都直行崤山再往北轉,經由一條通往滄州的平行官道,往東北方伸展,便到了這座大城。此地在數十年前,還是大魏的一座城池,史稱南京,只是被慶國偉大地皇帝陛下硬生生打了下來,改名燕京,取之燕銜泥而回之意。
至於燕京故地很一千多年前,是不是慶國祖宗的屬地,這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但是燕京的名稱,至少給了慶國一個正義的名份,加上此地故民民風溫順,多在統治者轉換間生活,沒有太濃厚的民族情感,所以慶國只統治了三十年,卻也治成了熟地,儼儼然成為慶國一座離京。
燕京極大,極繁華,與東夷城所控的十數諸侯小國接壤,尤其是與宋國更是親密依偎,如果慶國意圖征服東夷,則大軍必自燕京出,所以二十年間,燕京一地的邊兵,乃是慶國軍方精銳中的精銳,與西涼地定州軍,更北方滄州附近的北大營並稱。
燕京是慶國有史以來打下的最大城池,是慶帝武功的最佳佐證,所以朝廷對於此地向來極為用心,不僅在軍事上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在政務上也特例相待,在燕京任職的文官,都上調半級品秩,甚至連六部衙門,在燕京城也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