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九十七章 山中的范府小姐及書信_頁2
們取的名字都很有趣,狼桃,海棠,木蓬,白參,都是些植物的名字,人如其名,狼桃就如字面上的感覺一樣,渾身上下充斥著殺氣與稜角,海棠則是溫柔堅強地立於風雨中,
木蓬乃是中藥,可想而知若若這位年過四十的二師兄最擅長什麼。
范若若拾起葉片,將院旁松葉上的露水接了下來,微微偏頭將水倒入滴水瓶中,有些好奇,為什麼藥方里要用露水呢?
她抱著瓶兒出了院門,沿著石階向山上行去,準備進行日常的學習。一路可見一些年輕的天一道弟子,這些弟子們見著抱瓶的姑娘,紛紛側立在旁,行禮問安。
一方面是因為她不論如何講都是這些人的小小師姑,二來幾個月下來。天一道弟子們知道這位范府小姐性情雖然冷淡,但心地著實善良,不飾虛偽,比南邊那個面相溫柔內心惡毒的范閒要好太多。尤其是這位范府小姐數月不斷,不辭辛苦地下山為百姓看病,更是讓這些後輩弟子們深敬其德。
范若若微微點頭回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當她爬上了長長的石階,站在了山頂上。停住了腳步,望著山下鬱鬱蔥蔥地青林,忽然伸了個懶腰,啊的大叫了一聲,臉蛋兒上浮著兩團運動後的紅暈,有些興奮。
她自幼先天營養不足,雖然被兄長調理了一段時間,可是也沒有根本性的好轉。在京都的時節,臉上總是蒼白色為主,今日看她的臉上浮現出健康的紅暈,可以想見在北齊住了一年多,她的身體也好多了。
體質由心。主要還是心情輕鬆地關係。
「不用參加無趣的詩會,不用去各王公府上陪那些婦人們說閒話,不用像那些姐妹一樣躲在屏風後看男子,不用天天做女紅……」
范若若怔怔地望著石階下的山。臉上浮現出一絲快樂的笑容,「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謝謝你,哥哥。」
山中除了天一道的心法修行外,也講經書正義,基本上用的是莊墨韓大家當年親自修訂地教程。范若若結束了一個時辰的修行,來到了二師兄木蓬的居室中,恭敬地行禮。然後擇醫術上的幾個疑難問題道出,請二師兄指點。
木蓬略說了數句,忽然看見姑娘家眼中的安喜神態,微笑說道:「小范大人又來信了?」
范若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還沒來,不過數著日子,應該到了。」
木蓬抓了抓有些蓬亂地頭髮,笑著說道:「如此快樂。想必你們兄妹感情極好。既然如此,何不就在南慶呆著?小師妹。北齊雖好,畢竟是異國。」
雖然木蓬的地位肯定及不上監察院裡那個老毒物,但不論是行醫還是用毒的大人物,似乎頭髮都有些亂,日常生活有些混,打扮這種事情自然是注意不到的。
范若若微笑應道:「在哪裡無所謂,哥哥說過,人活一世,總是需要為自己想要地目標做出些犧牲。」
木蓬詫異問道:「噢?那師妹你的目標是?」
「救人。」范若若平靜應道。
「就這麼簡單?」
「是的。」
「嗯……」木蓬沉吟片刻後說道:「醫者父母心,可是當初你來北齊之前,只是在南朝太醫院中旁聽一段時間,為何會有如此大願心?」
「師兄,不是願心的原因,而是自己想要什麼。」范若若未加思索,平和說道:「哥哥曾經說過一句話,人的一生應當怎樣度過?首要便是要讓自己心境安樂……治病救人能讓我快樂,所以我這樣選擇。」
人的一生應當怎樣度過?木蓬微微皺眉,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心裡卻在想著,那位能夠讓海棠師妹方寸竟亂的范家小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天色未近暮,范若若抱著空著地滴水瓶走下石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細心地打理著園中的藥材。然後她走回寂靜的屋中,開始準備紙筆,屋中的陳設沒有絲毫變化,因為她清楚,這裡畢竟是海棠姑娘的舊居,對於北齊人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一封信安靜地擱在桌上,范若若的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急忙將信紙打開,細細觀看那紙上熟悉地細細字跡,在看信地過程中,她的神情卻在不停變幻著,時而緊張,時而喜悅,時而……淡淡悲傷。
信是范閒寄過來地,他用了很多氣力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