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四十五章 心血如一_頁2
即將暴發的衝突。
所以燕慎獨的死。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聯想到范閒。
「不是范閒。」燕小乙冷漠說道:「但一定與范閒有關。」
城門便在眼前,那名負箭親隨擔憂地看了大都督一眼,心想如果真與那位小范大人有關,大都督會怎麼做?難道就在京都里,一箭射殺了陛下的私生子?
燕小乙微微眯眼,沒有說什麼,只是咳了兩聲,然後掩住了自己的嘴唇。一絲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昨夜地刺殺並沒有宣揚開來,一來是燕小乙兒子在京都守備的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二是時間太短,就連監察院本部也沒有獲得相關的細節。慶國朝廷的文官武官本就分屬兩個系統,自然也沒有多少朝中大臣知曉此事。
今日是小朝會,宮門口的大臣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有各地山頭,只是東宮太子與二殿下之間已經緩和了許多。所以那兩派文官站的並不太遠。
而戶部尚書范建卻是在和門下中書那兩位大學士低聲說著什麼。在這三人的周圍,沒有人靠近。
一聲鞭響。宮門緩緩打開,禁軍統領大皇子面色平靜地走了出來,對當頭的幾位老大人行了一禮,眾人趕緊還禮。自從一年多前,陛下讓大皇子負責宮闈綱禁之後,整座皇宮地防衛果然是固若金湯,而這位大皇子也是位勤勉之人,每有朝會之期,便會親自當值,絲毫不因為自己天潢貴胄的身份而有所差池。
因其故,這些上朝的大臣們都大皇子都有一絲敬懼之感。
大臣們魚貫而入,上朝與慶國皇帝討論這天下的八卦去了,宮門口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宮前廣場上的積雪早已被清掃乾淨,露出下方的濕濕青石,被掃走的雪在廣場那邊壟成一道半人高的雪堆,如矮城一般。
一輛馬車從那道長長地雪堆後行了過來,車身馬身車夫儘是一水兒的黑色,守宮門的禁軍以及門內的侍衛馬上知曉了馬車中人的身份,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與興奮。
大皇子手按寶劍親迎了上去,將馬車上那個行動還有些不便的年輕官員扶了下來,二人一路輕聲說著什麼,一路進了宮。
宮門內外的兵士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是小意用餘光看著這一幕,直到大皇子與那年輕官員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宮之中,眾人才吐出一口濁氣,興奮地小聲議論起來。
「看見沒有?都說大殿下與他關係好,看來果然不是假地。」
「這有什麼稀奇,本來就是兄弟。」
「兄弟?」有人冷笑道:「不記得一年前范提司是怎麼收拾二殿下地?」
「噤聲!」
雖然慶國民風開放,少有因言治罪的事情,但是在這煌煌宮門口,卻大肆談論皇族地八卦,不能不說,這些曾經跟隨大皇子西伐胡蠻,後又歸入禁軍站崗放哨的軍人們確實膽子大到了極點。
兩位小太監像看神仙一樣看著這些禁軍。
「那就是傳說中的小范大人啊?」一位侍衛明顯是入宮不久。臉上帶著興奮之色說道:「果然如傳說中一樣,生的如天神一般俊朗,只是氣色似乎不怎麼好。」
「廢話!前些日子才被暗殺了一次,受了那麼重地傷,怎麼可能好的起來……說來也奇怪,小范大人的傷好的也真快,居然現在就能下地行走,怎麼這麼急著來上朝呢?」
「不要忘了。小范大人可是我大慶國最年輕的九品高手!」
「不過說到狙殺……」
所有的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知道這件事情太可怕,最好還是少議論一些。
范閒與大皇子在宮中行走著,並不知道後面這些人在議論什麼,不過大皇子也不免好奇,為什麼他的傷還沒怎麼好,就急著進宮。
「怎麼這麼著急進宮?最近宮裡有些亂,為調查你被狙殺的事情。都有些緊張。」
范閒笑著說道:「忘了?請柬我記得給王府送過去了,應該是大公主親自接地……晚上在抱月樓我請客,有請客的氣力,卻不趕緊入宮述職,我怕陛下會打我的屁股。」
「你應該稱大皇妃。或者叫嫂子都行,怎麼還叫大公主?」
「免了,大皇妃聽著彆扭,總想起葉靈兒那丫頭。嫂子這稱謂更不成……我可不想被太常寺正卿當面唾罵,我姓范,你可姓李。」范閒這話說的有些狂放了,至少身為臣子和大殿下說話,顯得有些沒規矩。
大皇子知道他心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忽然肅然說道:「那件事情你知道了嗎?」
「什麼事?」范閒微微皺眉。
「燕小乙的兒子,昨天夜裡被人刺殺。」大皇子盯著范閒的眼睛。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判斷這次刺殺與他有沒有關係。
范閒挑挑眉頭,懶得刻意扮出吃驚的模樣,說道:「死便死了,反正又不是我地人,你不要猜了,這事兒和我沒關係。」
大皇子看著他搖搖頭:「不管與你有沒有關係,只怕這件事情都會記在你的頭上。」
「記便記罷。」范閒溫和笑道:「我這一世的仇人不少,也不在乎多那麼一個兩個。」
「那個人可是……燕小乙。」大皇子加重語氣提醒道。
范閒沒有應什麼。只是心裡想著。身邊這位大殿下在軍方果然有些實力,此時只怕城門剛開。他居然就能知道在元台大營里發生的故事。
大皇子見他不理會,皺眉說道:「這件事情只怕不是這麼好善了的,想想,在京都左近地守備師大營中,居然被刺客混了進去……事情一旦曝光,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這事兒……做的也太放肆了。」
范閒聽出了他話里隱的意思,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說道:「元台大營?前些日子還有人敢搬了軍方的守城弩在山谷里謀殺欽差大臣……究竟誰放肆一些?」
大皇子見他發怒,也知道那次山谷狙殺里他損失了不少手下,只好轉了話題問道:「晨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皇祖母和我母親念了不知道多久,只怕來年是再捨不得她去江南地。」
范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