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一百章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_頁2
官員,卻是觸動了眾人最敏感地心理防線,生怕自己這個兼著監察院提司的欽差大人以此為由,大織羅網,將整個轉運司都掀翻了過來,傷到了自己。
對於葉參將來說,本家如今被皇帝逼的不輕,加上葉靈兒與二殿下的關係,已經有了隱隱往那方面靠的跡像。葉參將雖然從來沒有收到定州葉家方面的任何密信,但此時也清楚,范閒今日拿人,是要將長公主在內庫的心腹全數挖空,他下意識里便想替長公主那邊保留一些什麼——任由范閒在內庫一人坐大,葉參將擔心自己將來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范閒並不解釋什麼,只是從懷裡抽出一封卷宗,遞給了葉參將。
葉參將微微一怔,接過來展卷細細一看,面色漸漸陰沉了起來,只見那捲宗之上寫地全是今日被捕的那幾名官員一應陰私不法事,而且很關鍵的是,這上面的罪名並沒有扣在所謂貪賄之事上,而是一口咬死了這幾名官員在此次工潮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所有證據,甚至還有司庫們反水的口供都是清清楚楚,比如某位官員曾在何時與哪位司庫說過什麼話,地點人物寫的清清楚楚,下口極狠極准,著實是監察院的上等手段。
看著卷宗上面地一條條證據。這位參將地心中不由漸生寒意,想著這位欽差大人才來內庫這麼幾天,怎麼就將轉運司所有地底細查地如此清楚?而且那些信陽心腹與司庫們的暗中交談,監察院的人怎麼就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說司庫裡面本身就有監察院的密探?一念及此,葉參將想起了傳說中監察院的恐怖,那些在民間已經被形容成黑夜毒蛇一般無孔不入的密探,他不由開始擔心起自己來,自己地府上。不會也有監察院的眼線吧?
不過身為權管內庫一應防務的參將,他並不是很懼怕監察院,一來他自身就是三品大員,監察院沒有不請上旨便查緝自己的權力,二來身為軍方一員,先不論派系,監察院看著慶國軍方的強大實力上,總得給兩分薄面。在工潮一事上。葉參將自忖表現的足夠不錯,今天真切涉及到長公主的顏面,以及京都皇子們的事情,他強忍著內心地不安站起身來,對范閒行了一禮。言辭懇切說道:「大人,這個……」
畢竟是將領身份,求情的話卻是不知如何組織。范閒笑著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求情了。」
葉參將心裡惶恐於定州方面始終不肯來個消息,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站隊伍,這才讓自己陷入了眼下的兩難境地,但是范閒動手在先,他咬了咬牙,強行大著膽子說道:「可是大人,這幾位大人都是轉運司官員,不知道大人要拿他們。究竟是以轉運司正使的身份,還是以監察院提司大人的身份?」
他低著聲音說道:「大人,就算是欽差拿人,證據確在,可如果要審案,開堂也要許多天時間,這個……內庫便要開門了。」
范閒看了他一眼,倒有些意外對方地膽氣。略一想便明白了些許。如果自己要拿這些官員,用什麼方法拿卻是大有講究的。如果是用監察院提司身份查案,那傳回京都,便會引來朝議,朝中大老們只怕會以為自己是在針對長公主如何如何,如果是用轉運司正使或欽差的身份審案,可是這時間卻已經拖不得了。
但范閒是何人?又怎會在乎京都的議論,笑著說道:「葉參將,不用多慮,本官向來信奉慶律,斷不會胡亂行事,今日拿了這些官員,為公允起見,本官不會親自審案。」
葉參將微微一怔,心想只要你不親自審案,不論是誰人去審,總要看京都地傾向。有了范閒這句承諾,他好向京都交代,便訥訥退了回去,只是好奇范閒不親自審案,那難道就準備將這些官員關在內庫?這……也不能一直關下去啊,朝廷總會發疏詢問的。
「我會帶著他們一起上路。」范閒說道:「內庫亦是朝廷一屬,雖然向來不與朝中官員們打太多交道,但在規矩上,還是要歸江南路管的。」
他望著堂下眾多面色不安的官員,安撫說道:「本官知道諸位擔心什麼,請放心,本官不是一個挾怨報復之人,就如先前與參將大人所說,為公允起見,本官不會親自審問這些人,而是……交給蘇州的總督大人。」
他微笑說道:「由薛大人審案,想必諸位不會再有任何疑慮了。」他看著猶在場中與監察院官員們對峙著的長公主心腹,唇角閃過一絲怒意,說道:「什麼時候抓人變成老鷹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