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一百零一章 春之道_頁2
怪,但看了這些天,也沒瞧出來思思究竟有什麼奇異處,長相只是端莊清秀,遠不及司理理柔媚豐潤。
聽著海棠姑娘說到「范閒喜歡的女子」時,思思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用蚊子一般大小的聲音應道:「少爺……怎麼能喜歡我。」
海棠苦笑著搖搖頭:「不喜歡你,又怎會收你入房?雖然范閒是個冷血無情之人,但我可不相信他會如此行事。」
思思忽而抬起臉來,露出驕傲與自信的神采:「姑娘弄錯了,少爺是世上最重情份的人。」
「情份?」海棠品咂著這兩個字,想起來思思好像是從小侍候范閒長大地人,一時間皺起了眉頭,心裡猶疑著,像范閒這種冷血無情、以算計他人為樂的年青權臣,真的是……重情之人?
她嘆了口氣,由於衣服上沒有大口袋,只好有些遺憾地將兩隻手袖了起來,問道:「思思姑娘,那你先前為什麼要盯著我看?」
其實思思對於前些天總是與少爺形影不離的這位海棠姑娘,有些許牴觸情緒,畢竟對方又不是少奶奶,而且又是敵對的北齊人。但後來接觸的多了,就像許多和海棠接觸過的人一般,思思也很容易地就喜歡上了這位言辭溫和,行事光明。性情直率而不魯蠻的姑娘家。海棠這人身份高貴,面容雖然看似淡疏,說話不多,但是待人卻極誠懇,不論是什麼樣身份地人,都會平等看待,而且是從骨子裡地尊重與平等——比如現在還是大丫環身份的思思——僅僅這一點,就已經超出世人多矣。
此時聽著海棠姑娘發問。思思不由掩唇而笑,說道:「和姑娘想的一般,我也是想瞧瞧少爺喜歡的人是什麼模樣。」
馬車裡安靜了下來,海棠睜著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眸,像看可愛小動物一樣看著思思,半晌之後,雙手互套在袖子裡,聳了聳肩。說道:「胡人會不殺人嗎?」
西胡北蠻,數百年來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中原子民,兇惡之名傳遍四野,思思很堅決地回答道:「不可能!」
海棠緩緩眨眼,微笑說道:「同樣的道理。」
微風拂過范閒地臉。告訴他現在就是春天。他閉著雙眼,迎著撲面而來地小風,嗅著風中生命的氣息,十分愜意。眼前水田那頭地樹林青葉被風兒吹的沙沙的,忽然間他的眼帘微動,聽到了後方也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不是風拂林梢,不是掃大街,不是擲骰子,不是鉛筆頭在寫字,不是春蠶把那桑葉食。
是她在走路,村姑在走路。
范閒沒有睜開雙眼。緩緩說道:「為什麼是不可能?」
「嗯?」海棠平靜地走到他身邊,用一個字表示了自己的疑問,清淡處像極了很多年前那個瞎子對陳萍萍在表示疑問。
范閒唇角微翹,說道:「為什麼你認為我不可能喜歡上你?據院裡地消息,北齊太后已經開始著急你的婚事了。」
海棠將雙手揣在袖子裡,站在他身邊看著前方水田裡的耕牛,淺淺一笑,知道自己與思思在車廂中的對話被他全聽到了。開口說道:「看來你的真氣恢復地不錯。」
范閒睜開了雙眼。盯著一隻落到耕牛背上的小鳥,笑著問道:「我問的是……為什麼我不可能喜歡你。」
海棠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是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不由無奈應道:「總是喜歡這般口花花的,又不能真地占什麼便宜。」
范閒默然,想到昨天與七葉的那番談話,自己重生之後有許多事情是只能做而不能說,但與海棠……似乎只能說不能做?他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如此肯定。」
海棠微笑說道:「在上京城裡,你曾經說過,但凡男人,或者說是雄性動物,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而我自忖,並沒有那等容顏引發你的心思,畢竟我的身份不一樣,你有所忌憚,又不可能獲取什麼利益,怎麼會喜歡我?」
海棠是北齊聖女,范閒是南慶權臣,兩人可以以友之道相處,但如果真要湊成一對,北齊太后,南慶皇帝,肯定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相反,對於兩個人的謀劃卻會帶來一些損害。但范閒想的卻不是這些,嘲諷說道:「喜歡這種事情,和利益無關。我發現這不過半年的時間,你地心性和以往已經差了太多。」
這話在杭州的時候,范閒似乎也對海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