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八十三章 我拿什麼供奉你?_頁2
,怒意狂升,偏臉上卻只表現出來了悲痛,而沒有記恨,真乃實力演技派中一員。
范閒和聲說道:「官家做事,和你們地規矩不同,那些人既然上船動了刀子,自然是不能留下性命,如果本官當真心頭一柔放了他們,日後若事情傳回京都,朝廷震怒,只怕他們的下場會更慘,還會禍延他們的家人。」
夏棲飛沉默不語,片刻後重複了最開始的那句話:「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有何吩咐。」
對方的話已經說的很明了,上船劫銀的事情,暫時用那十幾位兄弟的鮮血洗清,此事擱置不論,那要論地自然是其它的事情。
范閒揮揮手,所有的下屬都領命出了外廳,三皇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也準備離開,卻有些意外地被他留了下來。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三個人,在夏棲飛的心裡不知道在進行著怎樣的掙扎與私語,對於他這樣一位黑道人物來說,能夠同時看到兩位「皇子」,當然是從來沒有想像過的「福份」。
「我是范閒。」
范閒面色柔和,開誠布公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夏棲飛雖然隱約猜到了對方的來歷,但從對方嘴裡得到了最確切地證實,依然止不住心尖一顫。雙腿發軟。
關於對面這個年輕人地故事,在慶國的民間,早已經成為了某種傳說——年紀不滿二十,卻已經是監察院權柄最重地提司大人,殿前賦詩,街頭殺人,揭春闈弊案,往北齊斗海棠。收藏書,回國欺皇子,短短兩年的時間,這位原本藉藉無名的侍郎私生子,已經成為了天下間最出名的人,不論文學武道權勢,都已經是最頂尖的人物。
不知在多少鄉野閒談中,范閒。已經成為了所有年輕男子們眼冒金光艷羨嚮往的對向,這一點,包括夏棲飛在內,也不例外,而且由於身世的關係。夏棲飛對於從未見過面的提司大人,更生出些許讚嘆之感——只是,如今自己卻得罪了提司大人——得罪范閒地人,最後都會落個什麼下場。夏棲飛太清楚了。
粗略算起來,倒在范閒手上的,包括前任禮部尚書郭攸之,刑部尚書韓志維,都察院左都御史郭錚,因為這個年輕人,都察院的御史挨了兩頓板子,二皇子被軟禁在府。長公主要被迫雙手送出內庫。
范閒的身份卻隨著這些事情,變得愈發離奇,宰相女婿,陛下的私生子?對於慶國四野之地的民眾來說,京都中樞里的人或事,本來就帶著一分天然的神秘氣息,而像范閒這種人物,更是連名字地四周都被繡著金邊。令人不敢逼視!
不理會夏棲飛此時心中究竟如何想的。但他的臉上確實是顯得無比震驚,只見他乾淨利落地一整前襟。拜倒在地,對范閒行了個重禮。
「草民夏棲飛,拜見提司大人。」
長久的安靜之後,范閒卻沒有讓他起身,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半晌後才輕聲說道:「明七少,本官真的很盼望你能誠懇一些,至少在行禮地時候,最好用上自己的真名。」
夏棲飛雙瞳一縮,霍然抬頭,直視范閒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咄咄逼人的雙眼,他的右手已經下意識里垂了下來,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
明七少!
這三個許久沒有聽到過地字眼鑽入了耳朵,像兩條毒蛇一般撕咬著夏棲飛的大腦,他在無比驚駭之餘,更是心中狠戾陡生!對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這消息傳了出去,那個深植江南百年的大家族,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就算自己有江南水寨,可是目前哪有必勝的可能。
「不用去摸靴子裡的匕首。」范閒不知道對方心裡還想著這麼多彎彎拐拐,只是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夏當家的當然清楚,本官最擅長地,也就是這種事情。」
然後范閒虛扶一下,夏棲飛順勢站起身來,但整個人依然處於完全警惕地狀態之中,耳朵聽著房外的動靜,不知道自己先前讓師爺做的安排做好了沒有,當此危局,他雖然猜到范提司可能是要要脅自己什麼,但依然要做最壞的打算,準備魚死網破。
三皇子像是察覺不到危險一般,在旁邊極為有趣地看著二人對話。
「你母親當年應該是被現在明家的老太君杖死的。」范閒梳理著院中的情報。
夏棲飛的雙眼紅了起來,似乎隨時準備衝上去把范閒幹掉,但是身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