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還沒有回來嗎？」

    林簾把小丫頭有些松的丸子頭解開，重新給她扎，聽見小丫頭的話，她手上動作沒停，神色也不變：「還沒有。」

    小丫頭嘟嘴：「還沒有呀，可可還想著爸爸回來明天和媽咪一起來學校跟可可一起參加親子活動呢。」

    「到時候都是爸爸媽咪一起參加的。」

    「如果爸爸不在，就媽咪和可可，會很孤單的。」

    小丫頭說著，抬頭看林簾。

    意思是，給湛廉時打電話，看能不能讓爸爸明天回來。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她打電話是不行的，只有林簾。

    林簾怕扯到小丫頭的頭髮，只能停下來，看她大。大的眼睛，裡面的期盼。

    「爸爸很久都沒有出差了，這一次出差時間久些正常。」

    「明天的親子活動，媽咪和章阿姨陪你參加。」

    湛可可失落了。

    她小腦袋低了下去，小聲說：「媽咪還是不願意原諒爸爸……」

    林簾指尖微動，收回視線，繼續給湛可可扎頭髮。

    章明看倒視鏡里的人，眉眼淡淡，看著沒什麼情緒。

    車停在別墅，林簾帶著湛可可下車。

    小丫頭不開心，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現在下車了也是一臉的低落，就連團團跑出來纏她的腳，她都沒反應。

    林簾看她這模樣，沒有安慰她，把書包放沙發上，便去廚房做晚餐。

    湛可可看著就這麼進了廚房的人，難受的說：「團團，媽咪生爸爸的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媽咪不生氣呢？」

    團團從湛可可的這邊腳纏到她的那邊腳，聽見她的話，小東西叫：「喵~」

    母女倆吃不了多少，而湛可可喜歡熱鬧，這幾天都讓章明和她們一起吃飯，所以林簾做菜還是做了四個菜。

    有葷有素有湯。

    幾人吃了飯，章明把碗筷收拾了，正好方銘電話過來，林簾拿起手機去接電話。

    「方醫生。」

    「人醒了，脫離了危險，後面不用擔心，有我在。」

    林簾感激：「謝謝。」

    「沒事，好好做你的事，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好。」

    林簾便要掛斷電話，方銘的聲音傳來：「如果真要謝，我想聽你叫我一聲哥。」

    林簾頓住。

    雖然老人家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是柳家人，但她自知自己配不上，所以她叫方銘一直是方醫生。

    這麼好的人家，她哪裡能高攀。

    現在方銘的話落進耳里，尤其是那一聲『哥』，林簾心中微動，那柔軟的一處被觸及，她心底一些堅定的認知開始動搖。

    親人，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

    而以前，為了親人，她努力做著一切，小心維繫，即便遍體鱗傷也不放棄。

    可後面，她放棄了。

    太累。

    太痛。

    現在，她似乎又要有親人了。

    她心裡悸動，想要觸碰，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不敢奢求，因為曾經的奢求讓她知道那代價是多大，多麼慘痛，所以現在，她小心翼翼。

    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可這一刻，聽著方銘的話，她突然想叫出來。

    叫他一聲哥。

    然而，很簡單的字眼，當真正要叫出來時卻被堵了無數的石頭，發不出聲。

    「方醫生，這邊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手機里傳來陌生的聲音，方銘對那邊的人說：「稍等。」

    緊跟著他聲音傳來：「有事打電話。」

    說完，他掛了電話。

    林簾站在那，她唇瓣張開，蠕動，但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冬日黑的早，不過剛剛六點天便黑盡，方銘忙完，他看時間，去了病房看那個員工的情況。

    「守著她，一步都不准離開。」

    此時病房裡守著兩個保鏢，還有一個護士。

    護士點頭：「好的。」

    方銘離開病房，他撥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