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人偶 第二十三章 帶詛咒的畫_頁2
有、嗜賭如命的爛賭徒。他也沒有信心去賭畫中可能寄宿著的不可捉摸之物的脾氣,當今的恐怖電影裡層不出窮的主角花樣作死行為,他感到分外不屑。
人生不是一場存檔遊戲,只要失敗就是死亡。遠古人類茹毛飲血、朝不保夕,天災與猛獸是他們人生中的殺機。進入到文明社會,弱肉強食的法則經過粉飾太平,然而爭鬥是人類不變的主題,如同曾經的蘇聯。這個龐然大物的倒下,身上殘留的血肉成為了其他倖存者成長的茁壯養料。
生存還是毀滅?這不是一個哲學問題,而是每個個體都面臨著的生存難題。
如果不想成為他人的果腹之物,就試著強大,嘶咬他人的肉體,化為自身的養料。
而在此之前,遵守著大環境下的條例,小心翼翼地活著才是唯一的真理。
不站到那個高度就沒有發言權,不變得強壯就沒有反抗的力量。
龍山程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對於這些不可觸碰的危險來說,效果都是未知數。他不可能因為影視作品,或者是某些不可考究的野史,就去收集公雞血、黑狗血、硃砂、糯米之類的看似荒誕不經的物品,付出血的代價去證明這些東西的效用。
他不是大慈善家,也不屬於悲天憫人的聖母瑪麗亞,妥協是他權衡之下的出路。至少,他還有些許選擇的空間,他可以決定自己是否開始一幅畫的創作。
秋風送爽,周圍一片蕭瑟的景象。南方的植物在冬天也擁有著生機,北方的植物全部覆蓋於一片白雪之下,然後他所在的地方是不南不北的莫德里市。秋天一到,衰朽殘年的葉子,散發著枯黃的腐爛的氣息,沒有楓葉漫山遍里紅的炙熱,只有泰戈爾筆下的秋葉的死寂,而它們是否有過夏花般的絢爛,多數情況下是沒有的。它們是不過路邊常見的綠化樹,要死不死的模樣挺過一年四季。大多數情況下沒有任何變化,平淡無味的一年,接著又是同樣枯燥的下一年。
寒潮入境,氣溫下降不少,呼出的熱氣可見一絲絲白霧。凜冽的風卷著樹梢的苟延殘喘的落葉,摩挲著冰涼的柏油路面,以及人行道排水牆。
過於碧藍的天空下,零零散散的游,提著自己買好的東西,匆匆地路過。
棉外套、長圍巾、黑色口罩、咖啡色的毛線帽,龍山程的打扮在這個時節不顯得突兀,總有人格外害怕寒冷,恨不得給自己裹上里三層加外三層。
他背著的畫板用黑布包著,遊人看到大多會好奇看上一眼。
心道,是個搞藝術的。或者是說,去學畫畫的吧。
接著,又繼續走自己的路。
工蟻在秋季搬運食物儲存過冬的忙碌與秩序,在人類的社會幾乎沒有一刻不在上演。
龍山程的目的地是東星廣場的墨菲咖啡廳,就邊咖啡廳的菜單,都是用外文寫的,沒有中文注釋。奇怪的是,在莫德里市依然火得一塌糊塗。他們看不懂外文不要緊,菜單的價格是用數字標註的,收的仍然是指定發行的貨幣,不收其他國家的外幣。他們只要交錢就能坐在小有情調的咖啡里,拍照發朋友圈炫耀,吃的、喝的究竟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龍山程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喝咖啡或者是吃甜點。
這次的買家約好下午三點跟他見面,他吃力地翻開左手衣袖。左手戴著一塊幾萬塊的世界名表,這塊表是他跑路時,難得帶著離開的財產,他還捨不得賣掉。
咖啡的八號桌,坐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的臉帶著玩世不恭,手指上戴碰上逆十字銀戒指。十字架是基督的宗教符號,而逆十字則是與之相對的撒旦教或一種以邪惡為教典的組織或教派的多數象徵符號。對方的長相在上流層也不差,不似那種暴發戶似的富商,雖然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玩味,可是龍山程走到他桌前時。
他還是客氣地對他說:「閻羅先生,你好。」
「你好,老虎跟你說過,我的規矩了嗎?」
「不急,這家咖啡廳的藍山咖啡和黑森林蛋糕是招牌,有興趣嘗一下嗎?」
身為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有這種上流者的發號施令習慣很正常。他沒有問龍山程的意見,而是招呼侍者點了兩份藍山和黑森林蛋糕。
「這位……」
「我姓陳,閻羅先生,可以叫我一聲陳先生。」
「陳先生,我們還是先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