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來。

    黎湘見她糾結猶豫的模樣，心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於是伸出手來握了握她的手，說：「他每天在我們家門口晃悠來晃悠去，我也應該去問候問候他，不是嗎？好了，你不用擔心，都交給我吧。」

    思唯聽完，忽然就想起了從前發生的一件事——

    黎湘的表姐藍雅沁，從小受母親影響一直不待見黎湘，然而到了大學兩個人意外同班之後，藍雅沁忽然就變得對黎湘十分親密和依賴起來，據說她家裡人都不知道原因，可是思唯卻是聽黎湘提起過的——因為藍雅沁兩次談戀愛都遇到渣男，而黎湘幫了她兩個，兩個人的關係這才有所轉變。

    在對待男人的問題上，黎湘的確是足夠冷靜理智，至少比她，比藍雅沁之流，要好得多。

    *

    第二天，黎湘約了慕慎希在市區一家咖啡館見面。

    慕慎希足足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出現在咖啡館。

    「抱歉，公司的會議沒有結束實在是走不開。」慕慎希在黎湘對面坐下來，一面解開西裝扣子一面說話，「讓你久等了。」

    黎湘微微一笑，「沒關係，反正這家咖啡環境挺好的，我很享受。」

    「那我的負疚感可能會輕一些。」慕慎希說。

    黎湘笑了笑，說：「你自然不用對我負疚。」

    慕慎希聽了，看她一眼，緩緩靠到椅子上，「她還是很生我氣？」

    「這一點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黎湘說，「可是我眼見著她成天躲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所以就想找你出來問一問。」

    慕慎希點了點頭，「說吧。」

    「你跟思唯從最開始認識到現在也好幾年了，我看著你們變成現在的狀態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對思唯應該是真心的。」黎湘緩緩道，「可是有時候男人是可以有很多條心的。」

    慕慎希聽了，笑了起來，「如果我有很多條心，她不會等到現在才成為我的女人。」

    黎湘聽了，微微挑了挑眉。

    想想也是，從他表現出對思唯有意思開始，到現在過去了將近四年的時間，這樣長的時間，原本可以發生很多事，可是卻一直到去年年末，他處理好了自己的事情，才真正地跟思唯糾纏到一起。

    黎湘再度開口：「那關於過去那些人和事……」

    「對我而言，過去就是過去，沒有什麼可糾纏的餘地。」慕慎希神色十分坦然，「另外她所聽到看到的一些事情，我覺得還是由我親自解釋給她聽比較好。」

    黎湘聞言就笑了起來，「說的也是，我聽個大概也就行了。」

    說話間，慕慎希點的咖啡送了上來，一點奶和糖都沒加的黑咖啡，他喝得面不改色，這才又對黎湘說：「她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

    黎湘聳了聳肩，「吃飯睡覺，做做樣子也是需要的。可是哭她真的忍不住，只能常常躲在自己房間裡偷偷哭。」

    慕慎希聽了，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黎湘微微一笑，「你不信就算了。」

    很久之後慕慎希才沉聲開口，說了兩個字：「我信。」

    兩個人坐的位置後方，一塊黑色工業風格的隔板後面，思唯靜靜坐在那裡，豎著耳朵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控制不住地咬了咬唇。

    她就知道自己是不行的，她就知道無論他說什麼，總是能引導著她走的——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在心間，真是難以承受。

    她忍不住趴到了桌上，卻忽然又聽黎湘開口：「其實她對你沒信心也是理所當然，你有沒有考慮過最直接的給她信心的方法？」